续租（三）(2)

他昏睡过去。
母亲推门而入，轻车熟路径直走向厨房拿起菜刀冲进卧室找准位置劈脸砍下。
他出了一身汗，已经是上午了，太阳渐渐靠近的时候。
手机屏幕亮着，不是母亲打过来的电话，还好。
他拨了过去。
“有工作你干不干？”房东的声音听起来真像个胖子，再加上酒吧老板这个职业，似乎毫不违和。
“干。”他知道他没有选择，他很难像往常一样面对很多个选择挑三拣四。
他成了酒吧经理之一，管理阶层的，没什么活，没事去逛一逛喝瓶酒就行。
至此他终于有底气回母亲电话。
他让服务生取了瓶威士忌。他提着瓶子绕着附近走。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干净地走过，这时候他眼里没什么人。

也或许是因为这个干净的晚上。
时间不算太晚，他突发奇想去海边转转。在他看来最开心的几件事莫过于山上看星星、海边看路灯以及前排看明星。
晚上地铁承载了太多人流，不知道这些人来来往往到底为了去哪放下家里安静的日子。他总觉得不可能还有人像他一样心情干净想去看路灯。
“外面很难的。”母亲曾经这么对哭着的他说。
他提着酒瓶子站在呼啸的地铁声里，虽然四处拥挤，但是他周围人群远离。
路灯在六点左右就工作了，这个地方曾经跑工作来过几次，印象一直很不错，只是从来没空欣赏。
到的时候是晚上九点钟。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个木制的平台，这很像湖边的什么结构，但前面毫无疑问是海。不知道这东西做什么用，周围立满了路灯，看起来像跳高级广场舞的地方。这地方一定很少有人来，但是他看到就在眼前路灯下面直愣愣站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