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剑(2)

曾经有一位腰配木剑总在竹林里寻觅月光的女侠。这位女侠想要仗剑天涯 却总深陷于自己的情绪复杂难测。她听说月光洒下，被竹林筛选，会照映出自己的本真模样，于是总在竹林寻觅，渴望解开自己的心结，可是兜兜转转一无所获。
于是，女侠长久居住在竹林，折断每一位来此寻觅机遇之人的佩剑。她设困于他人，系于他人心结，以此观察推论自己所要的答案。
我知道这女侠是她，也知道以他人推论自己这种做法的荒谬徒劳，可我并没有告诉她。
我扔去了断剑，离开了竹林，循原路返回。不在去寻那柄长生之剑。
我一直寄居于山崖的岩洞之中，朝起练剑，幕时挑灯抚案。我喜欢这剑的至刚至纯，也喜欢这书里迷踪难寻的至理。
我日日练剑读书，季季深研其中的奥妙。而在这朝朝暮暮之间，我幸运的摆脱了世俗，不去理会人世的繁文缛节，不去掺杂人间的恩仇旧恨。
直到一日，我下山去往曾经的竹林，与那名女侠相遇，断了她那柄木剑的剑鞘，并告诉她，“天下之观灯者，观灯灯外；看烟火者，看烟火烟火外。”
我放弃了去寻找长生剑，也放弃了追求长生。即使长生，倘若古井平波的心抵御不住诱惑，也会变得浮躁乖戾，求不得至理。况且追求人世至理与长生奢望的我，又与那名女侠有何处的差别？
风波江湖，烟火人间，都不如于外而观之，静心以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