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梦镜·第一梦(3)

一个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手上沾满了泥巴，脸上写满了疲倦。 
那是他的父亲，十多年未曾谋面的父亲。 
“他”抬头看见了“他”的父亲，将书扔在一边，飞快地跑过去，拉着他的手，一起回家去了。 
他一直站在树下，直到他看着父亲和“他”走进屋里，才弯下腰想要捡起那本书。 
他的手穿过了那本书 
他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这只是梦......”他转身向那间破旧不堪的草屋走去。 
那间草屋很小，但是他觉得里面无限大。 
一家五口正吃着晚饭，每个人手里都有一片黑面包——爸爸手里有两片。 
孩子们狼吞虎咽，很快就将手里的黑面包吃完了，父亲和母亲看着他们，满脸笑容，慢慢地吃着手中的面包。 
吃完晚饭，妈妈进行晚祷，父亲则继续在地里劳动。 
三个孩子正在地中帮父亲劳作。 
他坐在茅屋之中，他的母亲背后，看着她祷告。 
过了很久，父亲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倦，手上都残留着泥土。 

三个孩子倒头就睡，父亲也想睡觉，而母亲则拿了一根火柴和一根短腊，把他叫到外面，要跟他说些什么。 
阿姆斯顿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他们走到树下，母亲拿起了白天“他”扔下的那本书，递给了父亲，然后点燃了蜡烛。 
在烛光之下，父亲仔细地阅读着那本书，他眉头紧锁，脸上有些尴尬——许多字是他不认识的，他很难读出一句完整的话。 
母亲站在父亲旁边，手中拿着短蜡，微笑着。 
父亲实在读不下去，咳嗽了一声，将书合上。母亲也立即吹灭了蜡烛。 
 “亲爱的.....” 
“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送他去读书。”母亲缓慢地说着这句话，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微笑，有的只有内疚。 
父亲沉默着，将那本书夹在腋下。 
“丽萨......你知道家里的情况的....” 
“可是......他那么爱读书......”母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抽泣。 
父亲将母亲搂住，亲吻了她的额头。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