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昕】年少欢喜(4)

比如现在，我们并排坐在教室的第一排。
我按出自动笔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晚自习的时间，天已经黑透了。教室外雨声簌簌，偶尔电闪才照亮半边天。我总觉得听到了“滋啦滋啦”的说不清源头的声音，我敲了敲脑袋，想着也许是产生错觉了。
直到“啪”的一声。
眼前骤然一黑，白炽灯的光亮消失，纸张上的题面被黑暗吞噬。
我被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一跳。窗外雨还在下，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紧接着教室里与此同时的响起刺耳的尖叫声。一片嘈杂的哄闹，有胆小女生慌乱的喊叫，也有不怕事的男生激动的放肆笑声，夹杂着几声勉强能听清的焦急询问。
“发生什么了？”
“怎么回事？谁关灯了？”
“是不是停电了？”

一时从明亮的光线里坠入黑暗，慌张中周围响起一片桌椅磕碰声。我努力眨了眨眼睛适应环境。旁边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猝不及防的被挤了一下偏向另一边。我心里烦躁暗骂一声，旁边人反应很快的扶了我一把稳住身子。
“同学，没事吧？”
听出来是刘雨昕的声音，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又想这黑咕隆咚的什么动作她也看不到，于是又小声说了一句“没事。”
“应该是外面雨下的太大，学校停电了。小心一点，别摔倒了。”
她冷静的声音分析起来，总能让人感到安心。停电到现在有一两分钟了，我的眼睛已经大概适应，刘雨昕又是坐的窗户旁边的座位，借着外面闪电的亮光勉强能看清一点。
在看清眼前之后，我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
女生好看的眉眼前所未有的近，近到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近到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擂鼓。我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像是在嘴里含了一口碳酸饮料，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剩噼里啪啦炸裂开的激动和急促的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