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之下》第一章：水果宾治（Fruit Punch）第二节(3)

“我知道。”男人一口将矿泉水灌下喉咙，塑料瓶北扔到后座上，关节随着活动发出声音。
“怎么一遇上你就出这种事，我好久都没这么激烈地追过车了。”高田的声音满是疲惫。
井上不禁失笑：“这是我的台词。”
“我们刚才追这辆车追了多久？有两三个小时了么。”
“不止吧，现在都……”井上掏出手机，愣了愣：“两点多了？！”
高田随口应了声，却突然睁大了眼睛，又一下子闭上，将自己压在椅子上半仰着头，面部的肌肉微微抽动起来，很明显是疼痛使然。
“你头又痛了？”
“嗯……”
道路两旁的田埂传来蟋蟀的声音，井上慢慢地听着高田的呼吸声，她已经十分疲惫，却又十分清醒。
“这两个人是哪个帮会的，你怎么看？”
“哪个都不是。”
男人打着呵欠，从口袋拿出他从车里找到的地图，分别用红线和蓝线画了线路，蓝线是车辆卸货后逃逸的线路。

“收钱办事而已。”
井上接过地图，皱着眉头看着复杂的线路，红线没有起点，蓝线没有终点，两条环形线路标注着许多不同颜色的数字。
货车是有人买了驻车场的旧车。货物应该是躲开了交通要道的摄像头在定点位置进行装车。一旦侦测脱离环线就会自动传输GPS定位数据。
又是熟悉的老一套。
她看见了倒车镜中从地平线上慢慢出现的警灯，想起了那块被她扔到车尾箱的通信模块，又想到了毕业时教官和她说的话：警察的大部分工作实际上就是等待。
其实不止等待。
井上抽出手机，朝着地图拍着照片，闪光灯照亮了车内。高田被吓得一惊，她转过头看了看男人，问道：“你打算怎么查，高田？”
“我听你的。”
“你去找Jose问问吧。”
“歌舞伎町那位？”
井上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在黑暗中点烟器的红圈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