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 指向(2)

“这……”
周毅松一听，虽然也很惊讶，但实际上觉得见怪不怪了。毕竟，电竞行业不是人人都能进来分杯羹的。他听说这战队放出过狠话，一年之内完成三级跳，两年之内冲世界赛，三年之内夺世界上冠军什么的，就知道这战队肯定不行。但还没开始就结束，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吴劼’知道这件事吗？”周毅松想了想问。
“他哪里知道，这事儿刚刚才传出来，能传到他那里才怪了。不对，经理肯定是知道的，我打电话找他一下……卧槽，十几分钟前我打了电话，他接都不接，现在……卧槽，他还是不接……”
朱载霄已经彻底乱了阵脚，毕竟自己在短时间内遭遇了二次失业，下家根本就没什么着落的情况下，他压力非常大。毕竟，家里人都反对他入这行，现在他又一次失去了证明自己的机会，算是个老倒霉蛋了。
“朱教练，你就直说你们昨晚在哪儿呆过吧。”林俞申并不知道他的艰难苦楚，这电竞战队的死活，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你们就算去了，那里也不会有人的。”
“就算没人，那里也至少留下过痕迹。”周毅松说。
“一个过段时间就要被拆了的楼，你跟我说留痕迹？”
“要被拆了的楼？”
“啊，我现在也算明白，为什么暂时安排在那种鬼地方了，他们根本就是在幻想。那些管理层的人一个个都在搭空中楼阁，我想跟他们讨论如何构建一个良好的青训体系，他们一个个都说不出来，这投资方肯定根本就不知道这一行到底是什么情况，招的人全是空有一身官威，没有实际能力的……”

朱载霄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但周毅松等人只想知道“鬼地方”到底是哪里。
“从这儿往南直走，过十条街，那幢楼你们肯定能认出来，毕竟过几天就要封楼了。”
然后，他就不再搭理他们了。他急急忙忙地跟自己的家人打电话诉苦，一会儿说什么“我上当了”“我不想在这里折腾了”“我要老老实实去上班，梦想什么的，都是屁话”，让周毅松看了连连感叹他的不容易。
这时候，身穿队服的战队成员们也赶来了。他们第一反应是感叹这电竞馆的宏大，然后才看到这些来回踱步的工作人员。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这些队员才发觉似乎出了什么大问题。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关云晓眉头皱得比平时更紧了。
“不知道……欸，教练在那里，去问问吧。”冯季发现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朱教练，于是连忙过去问话了。其他的队员见状，也跟着过去了。
朱载霄刚结束和家人的通话，这次和往常一样，免不了还是受到责骂。但是，这一次他觉得骂得好，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梦给骂醒了。但看到他正准备通知的队员的时候，自己内心又陷入了一阵挣扎。
“教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他认为有天赋的关云晓，朱载霄竟然想不到怎么告诉他这残酷的现实。他嘴唇翕动着，可是半个字都没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