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的无聊故事之一】《橙》(6)

“你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公司的董事会也不会忘记你为维护格尔博的利益所做出的不可替代的贡献，所以...”
“够了，”‘13号’打断了格林，“何时？何地？”被称作‘13号’的男人抬起头看着格林，黑眼圈拥簇的那双外凸的眼睛里，密集的红血丝如角力般撕扯着杏仁色的眼眸。格尔博秘密培养训练的杀手，没有过去、没有信仰更不会有未来的冷血动物，当然也不配拥有名字。
“四天后，红柃街。拿着这台仪器，”格林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直接使用它穿越到四天后，去杀死那时的席矞。这样即便他进入冰冻沉眠舱，你也可以无限次地重新开始任务。”‘13号’疑顿地观察着手中这台仪器：手掌般大小，铬金外壳上刻有精密的花纹浮雕，描绘着《失乐园》中上帝在云端召集大天使，用雷霆将撒旦打入地狱的景象。左侧有两个按钮，可以控制时间逆熵场的流动。调整中间显示屏上的时间，按下按钮，便可以通过普朗克空间在过去和未来穿梭，其简单程度仿佛就像拉布拉多犬在你的腿间来回穿梭一般。机器上端，用拉丁文刻写到；“Memento Mori.（一切均是命运的抉择）”。

“这是二十年前坠落星舰上的失落科技，以我们目前的科技水平，甚至几百年后的科技水平也无法破解其中的奥妙，整个格尔博公司只有这两台，”说罢格林将另一台仪器摆在‘13号’面前，“任务结束后务必将它带回来。每次穿梭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所以，请在逆熵场将你撕裂之前赶回来。”
‘13号’默默点头，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6月5日清晨，彻夜未眠的‘13号’将装有致命毒药的注射器随意放进西装的内衬口袋。回想着曾经梦境中在那个幽静的小教堂，手持烛台的神父轻声念诵着祷告，没有名字但绝不叫‘13号’的自己跟随着神父的低语，“阿门。”。梦境消散，‘13号’盯着惨白的天花板。“愿主宽恕我的罪孽。”按下了按钮，他消失在空荡的房间。逆熵场将‘13号’和他周围的空气一口咬下，在这片时空留下一块狰狞的疤痕。浸淫着灰尘的介质迅速填补了传送造成的真空带。突然的空气流动使得整个房间的灰尘躁动起来，阳光渗入狭窄的扉窗，形成一根又一根舞动光影变幻的丁达尔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