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冷门】全世界最甜的心事（47）(5)

狂风带起雪粒，吹过莫寒的衣襟，白大褂的下摆在风中翻飞。
疾风猎猎，她静静地站着，立在灯火辉煌的病号楼之间，立在一附院高悬半空的红十字之下，岿然不动。
莫寒轻声开口，沉静，却蕴藏着无以名状的力量，如大兴安岭外一望无际的雪原。
万山覆雪，雪层之下，大地温热，无尽的生命涌动不息。
群山沉寂，天与地之间，静静回荡着这么一句：“我撑得住。”
郑主任的眼神震了震，露出宽慰的笑，而后慢步上前，郑重地拍了下莫寒的肩膀。“我会把毕生的知识都教给你，你不要顾虑将来会超过我。咱们之间不是猫和老虎，教会你捕猎，就会饿死师父。治病救人，从来不是谁的专利。”
“我明白，主任。”
之后郑主任接到电话，去了门诊。莫寒没回病房，一个人在楼下的花坛站了很久。
隔着窗户，戴萌看到了他们的谈话过程，等郑主任一走，便噔噔噔跑下楼，气喘吁吁地来到莫寒跟前。
“师父，呼……”戴萌深吸口气，调整心率。“师父要做主任的一助吗？”
“不。”
云层破开，旭日的光芒洒向大地，莫寒素白的脸庞在浅金色的晨曦中闪闪发光。

她转过头，望向戴萌，眼神沉静而有力量。
“我主刀。”
戴萌惊讶得合不拢嘴。
那次听完讲座，她回家上网查过，全国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不过数十人。有网友做了个大咖排行榜，列出前二十名，并附上人物简介和诊疗特长。
有人开创了孙氏手术，有人主刀世界首例马凡综合征合并主动脉夹层的支架植入术，有人首次在国际上提出了“腔内血管学”理论……
每个人的履历，都如烫了金般，闪亮得遥不可及。
郑主任排在第六位，不久的将来，莫寒也将以学科带头人的名义，登上这个排行榜。一想到这个，戴萌就控制不住地激动。
她站在山脚下仰望，以为高耸入云，蔚为壮观。其实山峰负雪，每一场落雪后，峰顶都会更高一层，无限地，向接近神明的高度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