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旗袍的女人（孟鹤堂篇）下(2)

病情越来越严重的女人，说话变得十分困难，已经需要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生活。她望着窗外，正等待绝望把她带走，可这个时候孟鹤堂又一次出现在了她面前。
那天北京下雪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孟鹤堂一进病房没瞧见那个优雅的旗袍女人，只剩下骨瘦如柴的一个女病人，她穿着病号服，显得更加苍白。
孟鹤堂走到床边轻唤着她的名字，女人躺在床上头没法转动，但她记得这个声音。
他打开手心里面放着一枚戒指，没有用盒子包装，他说这枚戒指是今天早上才买的。
女人发现孟鹤堂带来的不只有戒指，还有户口本。
“我从家里偷出来的，有了户口本我们就能结婚了。”
“呃啊...不...”她已经无法正常发音了，可见她落下的眼泪，孟鹤堂知道她不会同意和自己结婚的。
他立马握住女人的手，在那单薄的衣服下是一具皮包骨头的躯干，瘦得让人心疼。孟鹤堂紧了紧手，将她的手掌移到自己脸上，女人感觉到指尖接触到了那湿润滚烫的泪水。

“你听我说。”孟鹤堂单膝跪在地上，“我知道你不同意的原因，但我孟鹤堂只想娶你，不管你怎样我都想娶你。”
“呜...呜...”女人只能发出单音节的声音。
她看不见孟鹤堂的样子，她不知道孟鹤堂在干什么，她知道他也在哭，她知道他在和自己求婚，她知道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场景。
“我爱你，我爱穿衬衫的你，我爱泡咖啡的你，我爱品茶的你，我爱看书的你，我爱依偎在我怀里给我讲时间故事的你。”
说道这里孟鹤堂也已经泣不成声了，但他还没有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完，用手拭去了脸上的眼泪后深吸了口气。
“我爱你，我爱曾经的你，我也爱现在的你，我爱的是你，不只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而是你。”
孟鹤堂察觉到手中的手指颤抖了几下，他突然抬起头看着病床上的人儿，她闭上了眼睛，只是闷声地说了个“好”字。
孟鹤堂连忙将手里的戒指戴在了她手指上，可这枚戒指对于女人来说有大了，不合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