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过桥(虐 BE)(6)

当他把仇人和一城百姓都杀害后，彻底成了妖。那日满城阴云，只他一个人，踩着尸体爬上城墙，他抚摸依稀还在的血痕，笑着喃喃:“九郎，夫君，我给你报仇了。”
他变得面目狰狞可怖，似虚似无，他看着杨九郎轮回一世又一世，却永远触不到他。为了存活，为了那个人，他修炼千年，他恢复了人时的模样，坐上了至高无上的宝座。
终于用自己最好的样子等到了杨九郎的这一世。
杨九郎在商城的废墟角落找到张云雷，他埋头坐在地上。
“云雷。”
“九郎。”张云雷一抬头，杨九郎吓得登时退了一步，他的眼角带有血色，脸色青白，令人发怵。“你怕我?”
杨九郎看清之后，陪他一起坐下。张云雷握着杨九郎的手放在心口，毫无起伏。
“九郎，我没有心，我是妖。”
张云雷明显感觉到杨九郎的手重了一下，他早已经做好了和白娘子一个下场的准备。

“我都说了，我夫人这么美，一定不是凡人。”
杨九郎语气温柔，收回手，搂过张云雷，吻着他的发梢，道:“两身一心，这方是真正的一心一意啊。”
“你不怕我?”
“怕呀，不过怕夫人的夫君才是好夫君呢。”
“我说的不是这样怕，是……”
后半句被杨九郎的吻掩住，张云雷的唇还是那么凉，笑意却是暖的。
三天后，黄道吉日，阴云密布。
清晨，张云雷换好嫁衣，一个人在房里等着花轿。
“尊主。”忘忧闯了进来，张云雷心情好，没有责怪。
“什么事？”
“是……是血余。那场真火，是血余干的。”
这是张云雷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千年前，他拜了血余为师，千年后，他们为敌。血余是除妖师，除妖是本分，当年他想杀了张云雷，于心未忍，将他送去天山修炼，却不想铸成了如今的妖界尊主，对他无可奈何。血余得知了张云雷和杨九郎的前缘，便一直潜在杨九郎身边，他偷偷出没，张云雷竟没发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