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米英】雨(3)

他猛地睁开眼坐起来，粗粗的喘着气，胸膛大幅度的起伏带动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令人抓狂的疼痛。他环顾四周，猛地想起倒下前的记忆。先前完好的民宅变成废墟，地上的坑洞又多了一些，难怪啊，心脏会这么痛。该死的德/国佬！他暗骂一声，捏了捏紧皱的眉头，抿一口手边冰冷的白水——拜战争所赐，红茶的供应早就断了——那是毫无味道的凉，但好歹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亚瑟？”
自战争以来第一次，亚瑟的身体僵的像块木板。
他不该在这里。
亚瑟没有转身，一道炽热的视线紧盯着他，“你来干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欣赏不/列/颠的窘态，请回吧，我大/英/帝/国还没这么容易倒下。”
“我…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个…”男孩儿盯着他渗血的衣服，湛蓝的眸子里透出隐隐担忧。
“是吗，那么伟大的美/利/坚终于准备宣布参战了？”亚瑟转过头，祖母绿的眸子紧盯着他的双眼。
“不…还没有，我是代表自己来的，”阿尔弗雷德呼了一口气，像是终于决定了什么，“重新介绍一下，我叫阿尔弗雷德·F·琼斯！是来自美/利/坚飞鹰中队志愿者的一员，爱好可乐汉堡冰淇淋！梦想是成为世界的Hero！放心吧！只要我还在，德/意/志绝不可能攻下不/列/颠！”他笑开来，眼里闪着亚瑟几个月没见的光芒，那富有张力的笑容仿佛能驱散数个月以来堆积在伦敦上空久久不散的黑云。

天上看不到星星，隐隐约约似乎有月光透出来。绽放在亚瑟瞳孔中心的灿烂笑脸与百年前美洲大陆上的小男孩儿如初一致。长大这么大了啊，他想。阿尔也是马修也是，海对面大/洋/洲上的两个孩子也是，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啊。心里突然一阵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随便你吧。”亚瑟叹了口气，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他总是无法对那双湛蓝的眼睛说出拒绝。利落的翻身下床，还没等迈开一步又被按回床上，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让他不自觉倒吸一口冷气。他抬头瞪着阿尔弗雷德，指责的话未说出口便被抢先：“你要去哪？你身上还有伤！”亚瑟皱眉，张开嘴时似乎又想到什么，换上一副玩味的表情：“你是在关心我吗？”“我才没有！”阿尔弗雷德回答得很快，“只是怕你这样…一身血出去会吓到别人而已，重新包扎一下吧。”说着便忽略对方“我自己来”的呼声，自顾自的解开亚瑟的扣子更换绷带。当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时阿尔弗雷德不自觉的顿了一下，咪起的眼睛看不出情绪。亚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盯着阿尔弗雷德的呆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