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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铨老实地停下了挣扎，坐在后座的他更加不安了，虽然这是他活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与这样一位女性共处于私人空间。但过了没多久，白铨便开始大着胆子仔细打量起了这位坐在自己前头一臂远的星野纯夏女士，那一头秀发尤为瞩目，但他并没有闻到什么蕴于其上的暗香。星野纯夏开车开得很认真，甚至没有回头看过一眼后座的白铨，只是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在车况复杂的时的换挡声甚至盖过了车内氤氲的尴尬。
在车开出二环时，白铨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要是问你问题会不会冒犯到你？”
“要看你问什么。”
“你是哪国人？”白铨终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他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关键。
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让星野纯夏愣了一下，在她扫了眼后视镜后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想以大多数人的标准来看的话，我是纯正的中国人。”这次她并没有很吝惜口舌。
“我记得你的铭牌上印的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名。”白铨对这个回答抱以高度怀疑，纯熟的普通话对于一般的外国人来说确实没那么容易上手，但对于身怀特殊任务的特别人员来说，汉语也只不过是一门语言而已，有必要就完全可以学好。
“姓名只是一个标签，甚至作为标签都很模糊。”

“那国籍也是一个标签，谁知道这个标签是不是假的？”白铨不依不饶地驳道。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星野纯夏根本就懒得辩，减速换挡，熟练地驶上通往三环以外的高架。
白铨被这句话噎住了，一时间想不起什么好的说辞。几番思索后选择换个话题：“这是要去哪？”
“到之前你没必要知道，到了之后你自然知道。”正在开车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想聊天。
白铨很识相地选择了闭嘴，但是窗外的楼宇他都看腻了，即便他不是本地人，但十年的驻京生活让他对三环内的街道纵横了然于胸。沿着这条高架一路向前到三环口，然后转城际快速路穿过四五六环就可以最快地走出北京这座由人与人构成的迷宫。但开车的人不这么认为，车在驶离高架匝道后开向了市区道路。出他意料的是，北京市区竟然还有这么空旷的时候，这辆老式车就像这张蛛网的主人，精准地把握着一路上的红绿灯的节奏，一路畅通地穿过一个又一个路口。
“既然你说你是中国的，那你真名叫什么？”白铨突然想到了这么一茬。
“杨舒雅。”她的回答甚至没有任何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