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暮色云归处（5）(2)

“叔父，魏婴他究竟是何人？”
“你们这代小年轻，大概都不知道了，各大世家对他干的好事也都讳莫如深。当年那一场大战，若不是江姑娘舍生取义，这仙门百家，如今只怕是另一番境况。他的修为高到什么境界，没有人知道，单凭他一人之力，便可以在江湖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仙门百家全部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有人说他是魔，有人说他是妖，可他的真实身份，他不说谁也不知道。
当年夷陵老祖的名气，可止小儿夜啼，江湖人人闻风丧胆，十七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
当年出了事，他大受打击，自发归隐，不问世事，仙门百家可算松了一口气。有关他的历史也都被抹杀了去。如今他不知为何重出江湖，你却招惹上他，我怕这好不容易稳定太平的世道，又要掀起腥风血雨。”
见蓝忘机若有所思，似有所触动，叔父趁机添一把柴火，决心把这魔头的腌臜名声深深植入忘机脑海，助他早日顿悟解脱，
“别的不说，他历遍花丛的事迹你们小辈不清楚，我们这老一辈还都深以为耻……早年的时候掳掠上千处子在乱葬岗日夜yl的魔头。后来又传他喜欢有主的坤泽，喜欢就撩，腻了就甩，吃干抹净走人不负责，反正人妻都有人接盘，不会对他过多纠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哪里是你这种情汛都还没经历过的雏儿招惹得起的？”

蓝湛道：“他说他有亡妻……”
蓝启仁打断他：“什么亡妻，说得好听，他压根就没给过江姑娘名分。不过是不小心搞出了孩子，不好脱手，才勉为其难承认有这么个情人罢了。当初江姑娘已与门当户对的世家乾元定亲，被他骗了身心，孩子出生就放在江家，连个姓也不肯给，你夫君从小到大，他去看过几回？生怕和他夷陵老祖魔道祖师魏无羡粘上丁点关系。后来要不是……算了，反正，你夫君这辈子是别想认祖归宗了。”
“忘机，你跟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呀，你们一个情窦初开的雏儿，一个历遍花丛中的老手，再跟他厮混在一起，你怕是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趁现在还来得及，叔父劝你迷途知返，亡羊补牢，未尝不可，否则……”
“否则什么？叔父。”
“唉，这种事，旁人多说无益。望你莫再蹈你父亲的覆辙。”
“我父亲……”
“住口！”
“忘机知错，愿领重罚。”
“你去兰室门口罚跪吧，跪到你自己想明白为止。”
大雪中，蓝湛双手执戒鞭，罚跪于兰室门前。
背后门生们路过，窃窃私语。
对别人的议论，蓝湛恍若未闻。脑海中回响蓝启仁的话，心中又忧又惧。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