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刺客首席》NO.022：流向(2)

耳边隐约传来了AR-15的呻 吟，海灵顿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到她嘟嘟囔囔了，他把耳朵贴近，听清楚了昏迷中的AR-15到底在说什么。
“我绝对……不会……原谅它们……”断断续续的话从AR-15嘴里冒出来，看来这次事情对她的打击还挺大的。就海灵顿看来，AR-15就是一个表面上不合群，但是实际上是希望融入集体却又有些自卑的女孩罢了。这样的孩子大多都是要强的，但也是脆弱的。他不知道AR-15会不会记恨M4和左旗还有M16、SOP她们，但是他知道，时间能够抚平一切。任何芥蒂早晚会被一句迟到的“对不起”所击破，这是他深信不疑的，就像是他的导师、他的搭档都在临终前对自己说一声抱歉一样。
海灵顿打量着AR-15的脸，替她把脸上的枯叶和泥土拂去。
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还在上大学吧，不对，穿越到弗洛伦撒之后这个年纪我已经可以单独出任务。
不过还真的是不幸啊，在这样的年纪里，却要让双手沾满鲜血。那么，我们曾经所做的一切，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自己曾经挣扎着战斗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不就是为了有一天会有一个乌托邦一样的世界，所有人都自由地生活，不再受压迫，不再需要战斗，不再需要担心自己明天会不会有东西吃能不能活下来吗？那么我们奋斗了这么久，为什么到现在，却什么都没有改变呢？

他腰间的牛皮匣子似乎有些发烫，那里面装着金苹果，在海灵顿看来它就像是一个活物一样。
海灵顿忽然没有了休息下去的念头，他似乎要用劳作来冲散自己满脑子的疑问与纠结，他继续带着AR-15向着自己记忆中哨所的方向走去，但是这次他不是拖着她的帽子，而是把她背在背上。
还有多远的路？他不知道，他也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只有一直走下去，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就像那只逐渐冰冷的手一样。
老上将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断地摩挲着手中的铁十字勋章。距离“稻草”行动已经结束了八个小时，这是很失败的一次行动，但他没有特别多的愧疚感，因为他并不是决策者，一切决策都是格里芬股东们做出来的，他只是起一个象征的作用。
所以他更多的是怀着一种悲悯来看待AR小队的失败与悲剧。
就好比说当决策层在考虑要不要冒两架P-7武装直升机七八九十万美元的风险来营救原本已经被视为弃子的AR小队的时候，他们犹豫了整整七个小时。
他的权力真的太小了，他看着这一切——这荒唐的一切。各方权力互相牵制，臃肿的执行体系，越来越多的决策层出现的错误在警告他：这个格里芬，必须要有一个声音而且必须只有一个声音来统领所有人。必须要有一个唯一的纲领带着格里芬走向未来！这是他坚信不疑的，他是从三战开始就参军一直活到现在的超级老鸟。他厌倦了战争厌倦了这一切，为什么不能有一个贯彻到底的声音来操控全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