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十二君》第二十章 擦肩而过(4)

蜀道难沉默了，半晌，才说：“爱不爱，都没有什么用，别瞎琢磨了。”程露露还想再说，他就淡淡道：“夜深了，该回家了。”这样，程露露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她看出来，哥哥累了。
两人离开了鬼市。
另外两人这边，在谭艾说完自己和蜀道难的故事后，岳灵就决定带着谭艾来鬼市找百晓生问问。
谭艾虽然在北州城生活了那么多年，但是鬼市的存在是地底的买卖，谭家是明面上的大家族，和鬼市没有什么交集。
金蛇卫和其他庙堂组织不同，他们的职责有一个监察百官，也是阴影处的工作，所以和暗处的组织有交集实属正常。金蛇卫和暗处的组织最为交好的就是百晓生，双方都是情报组织，明暗交织，互通有无。
自从到了北州城，岳灵就想去找趟百晓生，就等着和谭艾了解完蜀道难了。
进入鬼市，谭艾东瞅瞅西看看，但是灯光昏暗，也看不清什么，而且里面的卖主一个个缩在穴壁边，黑纱蒙头，很是骇人。最吓人的是一个小矮个，缩在一个角落，若不是她眼神好，都没看见。
这人衣服单薄，还全是泥土。双手抱着身体，浑身颤抖，露出来的手指又细又长，和他的身材比例极其不搭。谭艾再仔细看，发现这人皮肤粗糙，裸露出的身体有大块的烂斑，头发稀疏，这秃一块，那秃一块，双眼无神。本来就冷的浑身颤抖，还一直往冰冷的穴壁上蹭。

谭艾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上过战场，爬过尸山，可是这人还是把谭艾恶心到了，身上一阵恶寒。
岳灵发现了她的眼神所望处，知晓她恶心的源头，便解释道：“这人是盗墓的，应该是鬼坟不要的人，只能来鬼市找活干。”
“鬼坟又是什么？”
岳灵就向谭艾解释鬼坟。
鬼坟是汉国唯一成组织的盗墓贼团，昼伏夜出，挖坟掘墓，鬼坟的人据说都住棺材里，他们把自己活成了鬼，这样下墓偷盗就能避开邪祟。与之对应的就是，他们长得人不人鬼不鬼，也算是他们挖坟掘墓的报应。这鬼坟里最高明的盗墓贼，夜可视物，听可辨穴，闻可识毒，手可开锁，腿可脱沼，总之也是极有本事的人。鬼坟的人也知道自己不受世人待见，所以一般都聚集住在乱葬岗。
谭艾看到的这个人，旁边有个牌子写着盗墓，说明了身份，而知道鬼市的盗墓贼一般都是鬼坟的，而鬼坟的人不会单独行动，这人又如此狼狈，肯定是被鬼坟赶了出来，自己一个人下墓危险又大，就来鬼市碰碰运气，想找个活，挣口饭吃。
谭艾知晓了这些，便觉得这人更恶心了，挖坟掘墓，活该！
走过这人，谭艾还是无法忘记这人恶心的模样，只能和岳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殊不知，她日思夜想的蜀道难就在她身边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