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蝶(谍战小说)(3)

走廊之上，二人表面若无其事地走着。"あなたたちは何者ですか？"一声日语打破了这份冷静，蝶的冷汗霎时间不知觉地湿了旗袍。那军官上下不断打量着二人，充满怀疑的态度，安静的楼道里，心跳砰砰若小鹿乱撞。"长官，卑职滦广啊，多日不见，长官倒是消瘦了不少。"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打破局面，颈后那点小红痣留在"蝶"眼中，暗暗记在心里"よい， このお二人はあなたのどちらですか？""啊，长官，这两位是新来的，是健次太君的朋友，两位都是上海名人啊。"说时迟那时快，来不及他反应"蝶"突然一个轻盈的转身，发尾飘荡，一道明显带有杀气的犀利眼神一凝，同刀剑刺眼，抬手错身，猛然一击，那日本鬼子招架不住，气息节奏早已混乱，滦广悄悄弹出石子一击，便将其拌倒在地，磕得青包突起，瘀血露显。
"风"见缝插针，穿身而过，一枪毙命。并按照惯例，另补一枪。"啊，杀人了!"不远处一声尖叫将整件事彻底败露，日本人的部队已火速赶至，大宅己被层层包围，退无可退，大势不妙。

"说吧，为什么救我们。""因为我是中国人。""汉奸算不上中国人，你到底是什么身份？""狡兔死来走狗烹。""蝶飞入蕊嗅花香。"梁滦广(化名)，日伪政府中伪装多年的共产党员"狡兔"，今天终得重见天日，浮出水面。"你们快走，我来拖住他们！""不行。"蝶斩钉截铁。"难道你想死这阴诡的地狱里吗？"狡兔"握住她的手，仿佛在敲打着什么。随后，塞给蝶一封家书，反手转身投向了枪林弹雨的战场，坚定眼神中，充满了视死如归，舍我其谁的信念。铁环一拉，"轰——"永远以英雄的姿态，牺牲在敌后地下的战场上……
吾妻，吾儿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每每入梦，都幻想那一个晚上，能与汝促膝长谈，一诉衷肠。吾不负中华，不惧名誉，不畏史书，只是负了你们！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
大楼之外，蝶泣不成声，不成想只身落入了敌人的陷井。李二爷，就站在对面。"娘子，别挣扎了，投降吧。"话语阴沉，毛骨悚然。"是你，是你！为什么要投敌叛国？为什么要助纣为虐？我的风，是天底下最血性的男人，是我生死追随的搭档,马革裹尸，壮烈殉国，是你让我明白什么是埋骨何须桑梓地！什么是五更鼓角声悲壮！现在你说一切都是幻想，现在你来破灭的信仰？你忘了生死搭档之情谊，你忘了干将莫邪般的誓言，你更忘了梁兄祝英台似的爱情？你到底有什么脸面站在我的面前，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呵，‘今夜风阴……’难怪啊，‘狡兔’他一生最后一句话真真是作贱了，我曾经，曾经……"蝶彻底疯了，她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双眼肿胀，再也唱不出戏了，再也登不上台了。"带走！"默默站着的二爷，双手紧紧攥着，指甲陷进肉里，渗出了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