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148水仙文】成玦9 （飒炸，武侠向）(3)

“别回去了…”
转身刚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句含糊不清的沙哑话音。立风回头微微皱眉，疑惑望向树下那衣衫褴褛的目盲老人。
“那个孩子…还有你啊…”老人混浊的双眼全无神采，声音沙哑犹如破碎的风车，神情却十分认真，全然不像是开玩笑。
“快走吧…”
立风脸色突变，垂在身旁的手猛地握紧。
一名小二肩上搭着白巾，小跑过来扔给老人几块碎馒头，刚要回去继续招待客人，便见立风木头似的立在一旁，脸色并不十分好看。察言观色惯了的青年眼珠子转了转，到底是担心老人再招惹不必要的是非，于是急急忙忙打了个千儿，凑近立风小声解释。
“这老头年纪大了，净说些稀奇古怪的话，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公子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没事，”心头一松，立风蓦地回神，略有些不自在的还礼：“谢…谢了，告辞。”
大概是他想多了罢。
远处的小贩骂骂咧咧，满面心疼的将踩坏的货物重新捡起；周围人群指点议论着自己，之后不知为何又纷纷离去；远处唱曲儿的声音断断续续，听起来略有些聒噪刺耳。一切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边。

立风站在街角环顾着四面八方，心头第一次泛起一丝迷茫。
比起太阿安安静静躺在腰间，钝重大刀略微硌手的触感显得无比真实。这让立风不禁想起了它的主人，简单却深邃，坚不可摧的冰冷棱角刺伤了他，却让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活着的滋味。
不是虚无缥缈的夸奖和期盼，不是血光剑影的江湖道义，更不是剑池日复一日难以忍受的冰冷和炽热。
而是…
风轻轻拂过发梢，随之而来的似乎有几句熟悉话音。立风对着风吹来的方向微微侧耳，唇角蓦地一挑，眸中冷意森然。
小孩儿冲进一道小巷便不见了踪影，几个地痞遍寻无果，只好骂骂咧咧的掉头离开。麻子脸摸出小块银两小心摩挲着，正要问其他几个要如何去逍遥快活，就见一名长相俊俏的白衣青年抱着一把怪异大刀站在窄巷当中，挺直身形孤零零对着他们十来号人，显得十分没有眼色。
“让开！”麻子脸心情本就不好，生平最为讨厌这样的小白脸儿，表情更为阴沉凶狠：“滚远一点，不然老子…”
看起来就颇有重量的大刀往地面重重一磕，整块青石板路瞬间崩出几道裂纹，惊得几人立刻就闭了嘴。立风举重若轻的吹了吹额前刘海儿看向他们，唇角掀起的邪气与炸如出一辙，却犹有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