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理发吗?送男朋友的那种（上）(6)

怎么说也是专职理发师，还觉得自己是个学徒呢，自己手底下都培养出好几个孩子了。眼下来了一个秦霄贤，朱云峰实在腾不出空，自然而然，给了店里的二把刀，孟鹤堂。
然而表面上说得好，实际情况哪有朱云峰想象的这么简单。
孟鹤堂的第一个徒弟，就得仰着头跟人说话，这浓眉大眼的，这浓、眉，大眼的，实在是让孟鹤堂待见。让人给自己打打下手，递点东西什么的，给人理发就让秦霄贤在旁边观摩。
“实在是最悠闲的学徒工... ...”朱云峰在旁边看着刚忍不住评价，想给秦霄贤展现机会的孟鹤堂那边就乱成了一锅粥。
“老秦老秦，我发刷呢？”“老秦，把那精油给我拿过来。”“咋办啊，我又把咱店里的卷发棒跟夹子弄坏了。”
得亏是人家顾客有耐心，一边擦头发一边透过镜子看店里欢天喜地的闹剧。
朱云峰自己也不轻松，小孟儿那忙手忙脚的，秦霄贤一个刚来的新人，哪分得清什么精油护理液，只能又来问他，可他也没参与，哪儿知道孟鹤堂的这位顾客护理用的型号。
终于，在一周一度的店铺会议上，朱云峰郑重其事的拍拍秦霄贤的肩：“老秦啊，咱还是从基层做起吧。”

基层是啥，就是洗头。包括专业学理发的，上来第一课学的永远是洗头。这里边学问可大着呢，洗头放多少洗发水啊，水温调到多少舒服啊，尤其是洗头按摩的手法。这个要是练好了，这叫一绝。
出乎意料，秦霄贤是属于后边那种。护理液各种搞不懂的傻子，竟然对洗发行业一点就通。手指纤细，伸进发丝间来回揉搓，悄无声息的拿关节按压头部的穴位。孟鹤堂这个师傅试过一次，只叫人感到有一丝电流从头顶直传到脚尖儿。
不知是哪家姑娘“泄露天机”，在秦霄贤给人清洗的时候录了一段短视频。镜头里的老秦低着头咧嘴笑着，眼下的卧蚕更饱满了些，应和着和顾客闲聊几句，因为声音并不大，听着十分磁性，耐人寻味。又因为经水这么一冲洗，洗发水的泡沫溅到脸上，擦拭的时候不经意的轻皱起眉，还嘟起嘴，脸嫩的能掐出水来。
视频拢共不到30秒，却给小姑娘们浮想联联。这皮囊，简直是小姑娘们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
孟鹤堂明显感觉最近来店里的顾客变多了，还都是小姑娘，有独自来的，大多还是成群结队的，举着手机左拍右拍，其实暗地里悄悄对准的还是某位洗头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