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关玉凉】太平年（完）这也是前世前缘安排定(3)

陶阳的晚年，本也能清清静静，可总有那好事者，为了邀功，翻出陈年旧事来做文章。
陶阳这一辈子没再娶过，可是家里留着几方女人绣的手绢儿，街坊进屋瞧见过好几回了。又有人说他是戏子，在旧社会给封建势力服务，给前朝官员磕过头，给军阀大员唱过戏，这一下给揭发了，闹得不得安宁。
10月。一个下午。
关玉凉在阜成门大街上打扫卫生，离鲁迅先生住地不远。即使被批斗，她还是不改往日的淡定与优雅。她穿着风格较为朴素的旗袍，在前来打扫的人中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每天下午，她还是会吃下午茶，仿佛这一切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

她一笤竹一笤竹地扫，不紧不慢，做什么都一如既往地认真。此时阜成门大街上的落叶已经成片，秋风里她的身影让人不甚悲凉。
我的小丫头呢？我的关家老宅呢？我的燕京大学呢？我的父亲母亲呢？我的傅先生呢？
回望大半辈子，遗憾填满了她的心房，让她一直没有因为心肌梗塞而死，也使她不敢回想，怕一想起来就是那个人的身影，就是那个人的声音。
泪眼婆娑，也不用手去拭，跌份。她只任泪往下掉，伴着秋风瑟瑟，脸似被刀刮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