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仲叔季（一）(2)

既至少年，春心萌动。一日，叔齐于堆灰旧藏中寻得奇书，多为双人图，姿态怪异，或骑，或乘，或驾，或驭，面露潮红，不着半缕。叔齐咨其兄，伯夷囧甚，面色薄红，曰：“此为阴阳图，阴阳相合，道法自然。”叔齐虽未明，却觉伯夷面若桃花，颊灿烟霞。
叔齐性冷，除兄外，皆惜字如金，沉默寡言。其父孤竹君深觉其有龙虎之气，而伯夷性情，惟淡惟和，难驭百官，乃欲逆祖训，废长立幼。叔齐暗晓，告之于兄。伯夷神色微暗，曰：“此位，弟甚合于吾。”叔齐心内焦，言辞急切：“兄长博学多识，智多才广，善言辞，性温和，定能胜此位。弟微才，怎敢班门弄斧！”伯夷抚其发，慰曰：“父亦君，子亦臣，君君臣臣，不可有逆。”低眉敛眸，，又曰：“叔齐甚得君睐。”转身，回书阁。叔齐追至阁中，抓其臂，推至书案，一扫纸笔纷飞，落满地。伯夷双臂禁于背，迫坐于案。叔齐挤于腿间，，上身前倾，啄其唇。伯夷惊，目圆声哑，四肢强。叔齐舌伺机而入，攻城略地。伯夷头欲偏，下颚强钳，不得动，只得后移以避。半晌，叔齐忽觉，弹开，伯夷呼吸紊乱，双臂扶案方稳住身形，面染潮红，唇瓣湿润，水光潋滟，唯有凤目含怨，恨不得将眼前人千刀万剐，却又眼尾带红，似嗔还邀。

叔齐欲语还休，唇齿开合却无言。伯夷气极，掌其颊，极狠，至于虎口震疼。叔齐唯觉自己行为失常，兄掌之应该，颊上炙痛，耳鸣嗡嗡，立诸此地，不知如何。
“汝去之！勿复现于吾前！”叔齐再欲启唇，欲言无声，卒曰：“污兄长眼，弟有愧。”转身，微顿，去之。
一旬已过，伯夷闭门谢客，细思当日之事缘由，不得其解，不知是己授之有误，还是世间歪门邪道侵染。叔齐亦闭门思过，悔己之为，惊己之意，竟不似兄弟之谊，正轨已远，不知何去何从，无颜面见兄长。又思及兄长当日所言，毋复相见，宿夕不梳，寝食难安，心痛至极。思良久，书信一封与兄，为表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