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组】在永不结束的秋天(5)

这里沉眠着我的爱人。
我永恒不变的爱。
“绫，好久不见。”我将那束花轻轻搁放在墓碑前。
我的耳边似乎仍充斥着宣告着悲哀的声音，我再次意识到，我的世界里不再会有你了。
我还是不习惯这个内心一直念叨着的，却从不开口的名字。
我无法在你已离开我后再次想象它后面蕴藏的含义。
我看不见你。
我失去了你。
我的字句再不会被你倾听。
树木化成碑林。
我如同一起失去了继续正常地思考的能力。
我无法与你产生联系，真空无法传递你的声音。
我的生命如此戏剧性，我的生命如此平庸如常。
矛盾而旁白匮乏。
但我从不后悔爱上你。
……
我永远记得那天。
哀乐从讣告的字缝中渗出，小小的殡仪馆里挤满了前来哀悼的人。
我看见那天的自己带着相对于过分悲痛的人们显得突出的麻木而冰冷的表情为她献上了白花，仿佛死去的人是自己，而献花的不过是幻想中的陌生人。
大概是我太会逃避现实了。
我只记得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以至于我无法做出任何回应。

我就像是站在上帝视角一般。
别人看来像什么呢？连爱人不在了都如此冷漠吗？
其实我亦为她致上了告别——用我被苦闷的堵塞无限度放大后排斥挤压的最后一丝灵魂与思想，为她致上，只为她，没人知道。
我看着自己对着遗像和棺材里沉眠的没有一点体温的她说——
“你看，这些人有的眼睛像你，有的嘴巴像你，有的眉毛像你，但是他们终究不是我的你。”
“我还会一直爱着你。”
“安心睡吧，好吗？”
“我爱你。”
……
我终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
我阖眼，仰头仔细搜寻着可能是她的灵魂传递过来的信息。躲在缄默的凉风里，被来过此地的人的叹息占据。
我需要你，我找不到你。
……
已经很晚了。
我吸了一口气。
转身便看见秋似乎陷入怔然的状态一般定定的站在不远处——大概是悄悄随着我来的，因为好奇我的“爱人”是什么样吧。
我这次没有把她认成绫。
我无言，淡淡走过，甚至没有看秋的脸。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