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克莱圣特对奥特曼老师(2)

刚才对房租的事向房东太太道歉。矢的猛，这个成年男子总算可以回避所有人的注意，就在房间里，用独属于自己的夜晚来好好回味一下——
“这封信必须好好珍藏。”他对自己说。又看了一下信封上那可以用“调皮”来形容的地址。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猛像是脑海里在上演着什么画面，对着空气，对着全身镜挥动双臂，在小小的房间里摇摆。简直就像是马上就可以在UGM的精英们面前表演自己的绝活一样，只有在他对着镜子敬礼后，他才注意到这房间里分明就只有他一个人，而他傻乎乎地念叨了半天“随时待命”之类的话。
听到房东太太在楼梯口关灯的声音后，猛才把信纸收回去。洗脚的工夫都省去了，他鞋子也没换，转了一圈就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盖棉被。扯了好几下灯绳，黑暗中，他的双眸还映着窗外的月光。他还精神着呢，翻来覆去，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顶着他，就脱下浅棕色的外套丢到旁边；觉得脖子上有东西在挠痒痒，便把毛衣也脱下；一来二去，他又感到全身都丝丝的热。干脆蒙上被子，强迫自己快些睡着。

从来没有体验过认真进入梦乡的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把眼睛睁圆的人是睡不着的。可就算你这么跟他讲也无济于事。他是应该又累又困，可是一方面，他为能进入UGM感到深深地高兴，以至于现在浑身都意犹未尽地辗转反侧；另一方面，他也为傍晚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一样发脾气感到不安和歉疚，面对的还是京子老师，更添上了一层颜面尽失的感觉。
碎片般的记忆放电影一样闪出，猛的脑海里由微转盛地闪过京子老师的面孔、京子老师的眼睛、京子老师的微笑——他感到脸上发烧，慢慢开始原谅起京子老师也不相信自己的事。话又说回来，京子老师给予他的这份同情，猛还是难以承受，就好像是把这个成年男子当做襁褓中的婴儿，丢到京子老师的怀里，让京子老师唱着摇篮曲儿哄他入睡，而他的脸蛋上还带着泪痕呢，京子老师的脸则变得苍老又慈爱。
猛最后一次侧身，他要老实下来要睡觉了，他闭上眼睛，房间里渐渐传出他细细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