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萦心上结(2)
“我们可以去找景公子。”
我打住她,“快去将簪子当了吧。”虽说景湛答应了要看顾我,但我虽为女子,也是有骨气的,怎好意思三天两头去找他?
其实我这安宁酒楼也算是有生意的,只是天气渐寒,本就勉强糊口的收入愈发微薄,时至今日,居然轮到变卖首饰才揭的开锅,生活啊,艰难如斯。
我安慰她,“等咱们开春挣够了钱,就将簪子回来,你和当铺老板说让他留着。”
又说了她几句,才不情不愿地终于走了。
二
今日天寒,还下着大雪,春铃回来的时候不仅买回了米和菜,腰间的钱袋也是鼓鼓的,景湛送来的簪子还挺贵重。
“老板,咱们酒楼边上躺了一个人,好像是冻死了。”春铃一边炒菜一边和烧火的我说话。
怪不得这几天的生意越发不好了,看样子是沾了死人的晦气。
我努努嘴,“赶明儿找人将他抬走埋了,别让他挡了我们酒楼的财路。”今年南方的收成不好,冬天来得也比往年早,虽说朝廷也下达了赈灾的旨意,但每日冻死饿死的人还是不计其数,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情况比之外边好上太多了。
这赶明儿埋尸的时间就选择了午饭后,春铃本着节俭的持家观念,没请个帮手来。我私下觉得,她心里头真正是不想让我再变卖她主子的好物什。
“老板,他好像还有口气儿。”我一手撑伞,一手给她搭把手。春铃殷切地看着我,这副模样,不会存了带回去养着的想法吧。
我果断拒绝道,“我们自己都揭不开锅,实在没有闲钱再养个人。他死了我可以发善心给他找个地儿,”春铃的眼神瞪得我有点瘆,“既然还活着,咱们将他送到同福客栈门口,那朱老板日日赚的金盆满钵,定是可以养活他。”
“朱老板最是小气,哪肯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后来,因为春铃的坚持,这个来路不明的人还是进了安宁酒楼。当了我三根发钗,一只手镯才把他给救回来。我问他的名字,他说他父亲时常喊他阿洛,我问他是姓洛还是单名洛,他缄口不言。
“既然你不说,那你就叫李洛吧,”我捏了捏他的胳膊,瘦是瘦了些,但做活儿应该没问题,“随了我的姓,就是我安宁酒楼的小二了。”
他眼神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淡淡地应了声,也算是答应了。我不禁感叹自己灵活的脑子,虽然救人花了不少银子,但免费得了个做工的,长期看来,还是我比较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