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诞（拾壹）(3)

灵岂站在冰墙上，有些艰难地喘着气——刚才形成冰墙耗尽了他剩余的妖力。他将妖气内敛，冲击寿元，将全数妖力在一瞬间爆发。而寿元耗尽的他，身躯也在一瞬间佝偻下去，几近稳不住身形。
他将妖力凝聚在两手上，向脚下的冰层狠狠拍去，同时，一声浑浊的嗥叫从他口中发出。
“呜——”
荧蓝的妖力从冰层下喷涌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将包围圈内的一切都封住了。寒气竟蔓延到几里开外的城墙，让灵北都感到森森的寒意。
冰川在日出的那一瞬停止了蔓延，浑浊的嗥叫最终消失于无际的荒野。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冰面上，反射着刺眼的光。

赢了。
但灵北感觉不到喜悦。
那天，灵北和剩余精锐一直守在城门附近，他们被那阴森的寒气阻挡了脚步，但凡尝试靠近都有被封冻的危险。
两天后，援军抵达，那片冰川仍无消融的迹象，甚至连当天要下的雨，都被冻成了雪——明明快要到初夏了。
好在下雪后，寒气减弱了。灵北冒着大雪，指挥士兵们在城门外找回牺牲战士的遗体，辨认出相貌并记录在案后，集体安葬。
他参与了跟对方的停战谈判，最终得出了归还领地的结果。
那场战争，被命名为“黎明之战”，载入狼族史册。在那之后，双方再没发生过军事冲突。可是，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战士们，无论是来自对方还是己方，都已无缘“黎明”。被载入史册的，不是某一方战胜的荣耀，而是两败俱伤的沉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