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优等生了不起啊？】六(3)

罗浮生这才将眉头舒展开，大快朵颐起来。
八点。路边的车辆渐渐少了，大排档里原本聚堆的各桌人也快要走清。除了热油在锅底跳跃传来的滋滋声，以及偶尔路边传来的鸣笛声，一切都静谧下来。
“对了，我刚已经付过钱了，你给我十块钱得了。”罗浮生将最后一口热汤喝完，心满意足。
“可是肉面应该贵一点吧。”沈巍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又抽一张递给罗浮生。
罗浮生接过来，却没用来擦，只是将纸巾在手里揉了几下，“你信我吧，真是老板给你亲自加的料，不信你问他去。”他撸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汤渍，似乎转头就要喊人来自证清白。
“好了好了，我信你。”沈巍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币递了过去。“你今晚一定要好好把知识点再过一遍，多看错题，听到没？”
“知道了，沈老师放心，我一定争取达到你对我的要求！”罗浮生拍着胸脯保证。
一周后，沈巍将罗浮生的试卷反复核算，又反复跟成绩单的数字比对，最后发现的确没算错之后，他将罗浮生的试卷往罗浮生桌上重重一拍，震得前后几桌闲聊说笑的人都一下子停了嘴。
“你说，你会争取合格的。”
罗浮生看着沈巍脸色铁青，又扫了两眼成绩单的一串数字。“我不就差一分吗？”
“差一分……你科科都离目标差一分，怎么做到的？”沈巍说着就拿起一张卷子来，“就比如这题，你错了四次，两次在练习册，一次是我出给你的题目，还有一次是上周末的练习。明明是一样的题目，不过是换了个数据，你就又做错了。”沈巍说着还不解气，又要拿起另一张试卷来说。

“好啦！我也不想的嘛！”罗浮生知道沈巍又要念叨了。他想不明白，明明之前的沈巍是个高冷话少的学霸，现在怎么变成了男版的老艾同志。“我这次都进步多少分了，沈老师，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还没求夸奖呢，你就说我的不是……”罗浮生知道沈巍吃软不吃硬，每次他想耍赖，只要装委屈来这一套，十有八九能成功。
“……也不是我说你什么，进步是有，但是你这不应该错的实在是太多……”沈巍将镜框扶正，又要说下去，结果被罗浮生塞了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什么东西？”沈巍舌尖触到硬硬的小方块，转而从舌尖蔓延出丝丝甜，又很快充斥着整个口腔。
罗浮生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含糊不清地说着：“旺仔牛奶糖，旺旺！”他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的弧度，里面却闪出星光。“沈老师吃了糖就别生气啦，旺旺！”
“真是……不成体统。”沈巍说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来。他不忍嚼动粘牙的奶糖，怕香甜要在口腔里消失。他也笑起来，是微笑，如果不近些看不易察觉，所以这笑只有面前的罗浮生看得清楚。沈巍笑起来，像海风拥抱浮云，是能滴出水汽的温柔。
“沈老师笑起来很好看。”罗浮生对沈巍说。
“你也好看。”沈巍这样回答。他思量一会儿，还是吞去了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