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有些人一旦错过了 25(2)

昏暗仿佛凝结出了实体，氤氲起瘴气，沉沉的翻涌。隔壁包厢隐隐传来的笑闹，与这里格格不入。我听到轻轻的呜咽声，那是从喉咙里压制不住才逃散出的，一点点的哀痛。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像秋末的落叶面对早来的北风，面对无可避免的凋零，虚弱的挣扎。
不知道怎么了，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玩捉迷藏。我藏的很好，一个人在角落里，等了好久好久都没人来找我。那时候我很害怕，却不敢动，我怕别人找到我，我就输了。可又害怕他们把我忘了，所有人都回家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不到任何人。不知道游戏什么时候会结束，不知道有没有人会来找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被找到，还是永远的藏下去。
从那次以后，再玩捉迷藏我都主动当鬼，因为我知道，等不到人的滋味有多么绝望。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慌忙中抬起头， 用手背胡乱的抹着脸颊。“谁？”
“是我。”
听到我的声音，他刚才迅速伪装的若无其事，一瞬间就坍塌了，然后自嘲的笑起来了。乱糟糟的头发，沾上灰尘和酒渍的衬衫，他哪里还有刚才推杯换盏，口若悬河的豪气。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我想陪着他。

“来啊，笑吧。”
“刚还跟你摆师哥的谱，这下被你逮到了吧，尽管笑我吧。”
“尚九熙，怎么偏偏就是你啊？”
“也幸好是你，你是我搭档，肯定得向着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憋着看我出丑呢。”
“尚九熙，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我拜师了……我终于拜师了。呵呵，我终于……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待在德云社了。”
“我10年来的，我待了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你知道吗？整整五年！”
“12年鹤字收科没我，13年头九收科也没我。”
“你说，我没赶上鹤字就算了，怎么连头九都没轮上呢?”
……
“呵……是不是因为……因为我不行……师父觉得我说不了相声……所以才……一直不收我的。”
“这五年，师兄弟几百号人明里暗里说什么都有……说师父不好意思撵我走……说我自己没羞没臊的不识趣儿。”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我得装听不见啊，我怕我一闹，师父就……就真的……不要我了……呵……呵呵”
“今天，我真的太开心了，我终于拜师了……终于名正言顺的能待在德云社……师父还让我代表你们说话……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