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水仙·巍然】爱的情绪(2)

您的脸很红。沈巍善意提醒，说，如果您生病了没有地方去，那外面还有一个房间可以睡。
不麻烦了。井然撑起手臂坐起来，额上覆着一层冷汗。我现在就走。
沈巍不阻拦，去客厅把灯打开。井然之前进来直奔卧室，现在一看，他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熟悉这里。
抱歉。井然回身，说，我以前租住在这里。我可能烧糊涂了，就走到这里来了。
沈巍摇头，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说，想必这也是您的吧。
是的。井然歉然一笑，双颊潮红，在灯下泛着柔光。
我该走了。
井然穿上外套，换下拖鞋，正要出门，就扶着门框软倒在地。沈巍下意识去扶，说，要不我送您去医院吧。
然而井然如一只停在他怀里的倦鸟，已经睡去了。
将近四十度。
沈巍带着井然挂了急诊，就着身份证上的信息登记，折腾到凌晨四点多才让人安稳地坐下输液。他很少生病，照顾病人的经历也近乎为零，可为了一个陌生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从头学起。
所幸明天是下午的课。
沈巍正打瞌睡。

医院的金属长椅一动就咯吱咯吱响，沈巍惊醒，向旁边看发现井然只是换了一边歪着头。
醒来脖子会疼吧。
沈巍这么想着，慢慢伸手，托着井然的后脑勺靠在椅背上。
值班护士一直看到沈巍调整好姿势，才走上前，说，我要帮井先生换吊瓶了。
嗯。
沈巍关注着井然的表情，针尖滑入血管他皱了皱眉，没有醒来，睡得极沉。
护士收起工具，悄声离去。
不知怎么沈巍指尖发烫，想要去抚平井然眉间的浅痕，像是一种本能。
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仔细回想，他心中有个朦朦胧胧的影子，因为心盲症的缘故，他无法看清他的脸，无法记得他的声音。
那井然——
沈巍沉思，直到睡意再次将他裹挟进去。
我想起来了。井然按着棉花，说，几个月前在同安大学您的讲座我去听了，那是我的母校。
沈巍了然地点点头，正要开口，走廊另一端快步走来一个长卷发的年轻女孩，关切抱上井然的胳膊，说，怎么了哥，烧退了吗，医生怎么说？
哥没事。井然说，多亏了你们学校的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