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番外二 人外羡（下）(2)

“不会，也不能。”
“如何保证？”
“保证不了。不过，若真有那一天，我会以身殉之。这个回答，含光君你满意了吗？”
蓝忘机眉宇间隐含的担忧并未因对方的承诺而消散，反而更显焦灼不安。
魏婴接受到一点大事不妙的预感。
果然，蓝湛前一刻还在气势汹汹地问罪，下一瞬间就粗暴地把他推倒在了瓦楞上，覆上身狠狠地亲吻。
魏婴后脑勺撞得生疼，被吻得喘不过气，头晕脑涨，稍微用力把人推开一点，唇齿间含糊道：
“蓝湛你这人真是绝了……话说这清河的瓦片，就是比姑苏的糙啊……”
语气似嗔还怨，却又忍不住肢体原本早已尘封的本能的回应，扣住对方的脖颈，加重了这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最终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眼神里饱含湿漉赤裸的渴望。毕竟不是小猫小狗可以随地撒欢，两人不至于真失智放纵到在屋顶上擦枪走火，魏婴勉力收敛心神，脚底发软地飞身掠下了地。
身后传来蓝湛坚定执著的声音：
“让我帮你。”
魏婴笑了笑，晃晃手里的酒壶算作首肯。
云深后山。
魏婴用鬼笛散发的邪气诱哄刚炸了山头的黑黢黢回到身边，黑黢黢蜿蜒曲折地游过来，刺溜吞食邪气。魏婴趁机拎起黢黢，像拎起一只豹子的后脖颈。

他凝视黢黢琥珀色的眸子，难过地想：现在它还小，若以后大了，我又已以身殉虎符，怕没人管得了……趁现在还来得及，就让我亲手终止这段孽吧。
“抱歉……”魏无羡轻声低语。
诡道符印烫伤了黑黢黢的蛇体，血染了一地，竹子的淡香和铁锈的腥气挥发在半空。
蛇体内的阴虎符被徒手掏了出来，疯狂震动，似在狂怒。
一个阴鸷的声音缭绕黑衣人：“魏无羡，你想要报仇吗？”
魏无羡心底奇道：温氏被灭，自己不是已经大仇得报了吗？还要报什么仇？向谁报仇？
生命受到威胁，仅余一息尚存的黑黢黢拼尽回光返照的力量四处乱窜，山火中，魏婴为了逮它，掉落瀑布下的溪流。魏无羡在水中捏住黑黢黢残体的七寸，决绝地用力，逼迫它爆体四散。原本清澈的溪流瞬间混杂血和碎裂的肉沫，变得污浊不堪。一点红光闪烁的婴孩灵体，如暗藏的花蕊般自分崩离析的蛇身中展露头尾。
魏婴抓住了灵体，放进腰间的锁灵囊。他头脑一阵眩晕，全身淹没进溪水之中，任由自己缓缓下沉。
有什么东西在水中呼唤着自己，熟悉的触感，窒息的苦痛，唤回埋藏于体内深处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