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施同人文—稚恋 第九章(2)

若木在主座旁安静端坐，亦是笑颜如花。
放眼过去，是那么温馨幸福，佳人在侧，烛影摇红。
宴席摆在很大的一块空地上，桌子摆放很密，人来人往。没有宾客注意到，一个身穿灰白衣服的女子走了进来，看着那对佳人，眼眶红了。
风中带着一丝香烛的香味，还有酒菜的气息，显得那么温馨，欢喜的言笑声在座席间扩散。
风，卷着一片树叶飞来，落在灰白衣裳女子的身前，落在脚边。
滴答，一点水落在了树叶上，随后，一缕清流直落在树叶旁。那女子拿起了腰间悬挂的酒葫芦，仰头往嘴里灌酒，酒液从嘴边溢出落在地上，和眼泪一同滴落。
那酒，仿佛也在敬这飘落的树叶；只是那泪，不知又是在敬何人。
我等了你三年，我信了你三年，三年后，你娶亲了，迎娶之人，非我。
转身离去，并未留恋，只余下一地酒香。
席中的主座上，他好像有所感应，望了一眼大门，隐约看见一个灰白色的身影，瞬间双目圆瞪。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白若木的眼里，她似乎明白了自己和他之间缺了什么。
李安生神情恍惚，连忙向门口奔去，只是，拥挤的人群让他迟了一步。等他出了门口时，已不见人影。

站在门口，眼前镇里的建筑鳞次栉比，人来人往，再也寻不到那个身影。
李安生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她已经死了三年。想起这三年来每一次悄悄的去她坟前上香，他的心中就是一股气淤住了，呼吸困难。
而这条街道的一个拐角处，一个灰白色的身影靠着墙，望着棕黄色的酒葫芦，呆住了，“他为何还要来寻我，莫不是......那他又为何要娶别人。”心中止不住的想着。她实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要以什么身份见他。
李安生习以为常的笑了笑，倒退着回了门内。这些年来，他无数次看见了她的虚影，在天上，在水中，在身边，在眼前，他已经习惯了。
入夜，灯火映红了佳人的脸，面如桃花，唇若丹砂，大红的婚服在黑夜里，在灯火中，仿佛温柔的旧梦。又整理了一下梳妆后，盖上盖头，她进了院子坐在石凳上，银白色的长发仿佛凝成霜的月华。
李安生推门进了院子来，远远望去，那昏黄灯火下的一抹红仿佛那年河畔的桃花。
他无数次想着日后大婚，他揭开她的盖头，温柔缠绵，往后余生，日出日落是她，岁月更替也是她。他将看着她脸上一点点起皱纹，身体一点点干瘪。
而今日，一切和想象中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盖头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