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与它》第三章：到街垒去(1)(3)

“你昨天被他们怎么样了吗？”
“没什么？”她从桌子上拎起挎包，“我有事先走了，今天晚上在同学家过夜，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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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时我能拦住她，或是逼问她要去干什么。我们、不，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是多半不会有，因为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这群小孩子所能决定的。
但是我在那天的行为，无疑是将世界往深渊的方向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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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名为十二月党的组织出现在街头小巷，从名字上来看多半是这个月匆匆忙忙组建的。一开始他们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互相之间传递情报。之后他们开始做事了，他们绑架公司的管理者，突袭血汗工厂，在富人豪宅区画恐吓涂鸦，驱逐城内的佣兵，协助感染者偷渡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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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要过圣诞节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闹事？”
我和克里斯走在放学的路上，我吐槽着。
虽然看上去这个城市里错综复杂，本地黑帮、外地黑帮、持有政见的暴动团体、本地感染者、外地感染者、企业佣兵、首都特派、警察、秘密警察、城防军，但是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日子正常过，大红大绿的缎带在街上到处都是，圣母圣子像遍地都是，教堂的修女们出门采购蔬菜。

“对于全城百分之八十的人来说，他们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活的感染者，毕竟感染者只要套一件衣服，就可以隐匿于人群中。他们不知道自己口中的恶魔长什么样子，也很难去迫害感染者。对于他们来说，土豆价格上涨百分之十、鸡肉供应短缺这件事比全城突然冒出了几千感染者还要可怕。”
“所以呢？”
“如果他们能这样过着一般的生活，知道忘记源石病这件事情，或许源石病就会消失吧。”
“你对于你的理论是在是太执着了，”我嘲笑她，“小心被教会抓走。”
“教会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积极了，”她在一个饰品店前停下来，“我们要不要给孩子们搞点圣诞礼物，或是圣诞活动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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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像个正常女高中一样在一堆玩偶中转来转去，一边隔着架子和我谈论异端学说。
“实际上我也不是很坚守我的学说，因为这毕竟是带有主观假设的推理，要是教会真的过来‘辩论’的话，我大概会立刻放弃我的学说。”
“总觉得你这个辩论加引号了。”
“他们很喜欢动手辩论，”克里斯从货架上取下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小熊玩偶，“这个送给有尤丽娜吧。”
“好啊，我一直有件事情想问，你们玩具室破破烂烂的玩具都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