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戏》（九辫）(2)

“你。。。你好，你真好看。”
张云雷听完愣了一下，随即又笑起来。而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多蠢的一句话的杨九郎刷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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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雷这次来北京主要就是想来玩玩，杨老先生工作忙没时间陪他，他妈是个女眷更不方便，所以就指派了杨九郎跟着转转。
杨九郎乐得陪着人，起了个大早从柜子里挑了一件最漂亮的马褂，还穿了双新鞋。等他收拾完，张云雷已经在等他了。杨九郎挠了挠头，怕人家等得久了。
“你穿这件衣裳真好看，显得精神。”
杨九郎刚走下楼就听见这么句夸奖，闹了个大红脸。
他开着车，带着张云雷就在这北京城里头逛。他来的时候正是秋天，香山的叶儿都红了。他就带他去香山看红叶，去北海公园，去陶然亭，整个儿的北京都要让他俩逛完了。
等到他要走的前一天，才说想让杨九郎带他去听戏。北京城里头不缺戏园子，既然张云雷提了，杨九郎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戏台上，正演着一出《锁麟囊》杨九郎哪懂戏啊，看了没一会儿就看不下去了。就偏过头，看着张先生。眼前人正端着茶杯，专注的听着台上的咿咿呀呀，眼睛里闪的都是星星。
一曲终了，杨九郎开口
“喜欢听戏？”
“喜欢啊，老祖宗的东西。内人就是唱戏的。”
杨九郎听这话顿时坐直了身子

“你这么小就成亲了？”
张云雷闻言失笑
“你十四是吧，我儿子也就比你小了三四岁。”
原来，他比他大了十八岁。
十四岁的杨九郎情窦初开，却没想到还未开始，便注定不会成功。
听完戏，杨九郎沉默着带他去了河边。杨九郎就坐在河堤上，听张云雷跟他说《锁麟囊》的故事。
天渐渐黑了下来，璀璨星河为他作证，万千流萤是他的聘礼，连风都成了媒人，蛙声蝉鸣都道着恭喜。杨九郎明白，这是一场只属于他自己的，盛大而又肃穆的婚礼。他也明白，他这辈子，都等不来一句我愿意。
第二天，那个匆匆来到他生活的人又匆匆的走了。他走的那天已经是深秋了，香山的红叶都落了。等红叶落尽，过了冬天，再长出嫩芽的时候，春天就到了。
他说想来见见北京的春天，却再也没有来。
自那次离别，杨九郎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如画般的男人。或许也有几个人吸引过他的注意，却终究不了了之。无人似他音容，无人似他笑貌。
杨九郎最后一次见到张云雷，是在他的墓碑前，墓碑上他的照片依然笑得温暖，不过却是一张和女人的合照。杨九郎缓缓坐下，轻轻擦试着墓碑上他的脸。
“张先生，我不求别的，只求下辈子，你让我光明正大地爱您一回。”
杨九郎，十四岁入戏，终生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