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糜》(3)

躲在草堆里的李在宇明白了，仿佛胸口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又好像滚烫的糖水泼在了心上，原来还是爹骗了自己，跟上次把狗送走一样，都是没跟自己说的事情，他不知不觉啜泣了起来，吓得旁边那两个女人以为是野猪跑了。他从干草堆里爬出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难堪，他想问一问爹爹，却不敢，越不敢，越想问。他不想像送走的枣儿一样，连自己的命都活不明白。或许是传记小说看多了，或许是新时代思想贯彻了，李在宇怀着一颗质疑的心回家了。
李公道正在家里品茶，家里生活虽然不富裕，但是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小雅性，求爷爷告奶奶才收购了这一套茶具。他看见儿子低着头进屋了，便生出一股怒意，喊道：“我在学校里是怎么教你们的？男子汉大丈夫，走路要抬头挺胸。” 李在宇走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开心的问；“爹，咱今天晚上吃啥啊，是黄瓜还是榨菜啊，我假期作业早写完了，刚还去了村尾，中午吃的是不是猪肉，那的牛可凶了。”李公道愣了一下，还是缓缓地说，是，中午吃的是猪肉，那又怎么了？说完话他都打算走了，却听见儿子在背后说道，猪肉就猪肉，没说吃不了猪肉，但是你能不能给我说一下，为什么骗人呢？李公道转过头，看见低头流泪的儿子，有些震惊，遂即转化为了滔天的怒火，他拿起一跟柴棍，骂道：***，学校教你尊师敬长，你就是这么跟你爹说话的？看我不打死你！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死去，李在宇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