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同人文】年篇 其身若铁，其心若火(2)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们不由自主、不约而同地向天上俯首跪拜。一时之间，街上家中，再无别的声响。
灾难，灾难！灾难平等地对待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这个和平而宁静的村落，躲过了源石，躲过了战争，却没有躲过这最后的灭绝。
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它的降临，它的贪婪，它的疯狂。
“念及汝等诚心拜服，吾只取汝等十之有七而食，余下三成可自定夺。”它如是说。
有人为求一线生机，几人谋划一番，逃向四面八方；有人主动向它献上妻女，只求保自己平安；有人自当以身赴死，临别之际，眼含不舍回望亲旧。它并未言明如何挑选，只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祭品们的逃窜和挣扎，俯视着下面生离死别的场面。
随后，巨爪开始抓取地上的祭品，逃窜者有之，贪生怕死者有之，舍生取义者亦有之。它只凭喜好挑选祭品，并不在乎这些所谓高尚或低劣的人们，更不屑于和他们谈判。
渺小的生命所作出的渺小的努力，于它而言，不过是一场盛宴的前戏。
米特博想，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让你这顿饭吃得舒服。
他犹豫许久，最终还是从橱柜中取出火毒草，研磨成粉，混水涂在身上。正要给妹妹涂时，看到她单薄的身躯，还是放弃了。

至少这种事，自己一个人承担就行，不用再连累她了。
他身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渗出的血液和衣服黏在一起，更觉一种揪心的疼痛。
“哥哥，不要离开我！”米特洛芙看到哥哥强忍痛苦的样子，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米特博顾及身上，拒绝了她的拥抱，妹妹伸出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为什么？给我也涂上吧，求你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她伸手要抢，米特博抢先一步把那碗汁液泼在地上。
“不行。”他摘下手套，用完好的双手抚摸着妹妹的头，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爸爸和妈妈已经嘱咐过我了，如果我仗着我是哥哥欺负你的话，他们不会原谅我的。”
“不公平！以前也是，现在也是，每一次，每一次都是你让着我，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本来，妹妹只有四分之一的概率活下去，他相信，只要有他在，就能将这个概率提升到二分之一。
米特博能听到天空中的低吼声，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压抑的气氛蔓延开来。
“嗯，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一只爪子掀开屋顶，怪物看到里面的两人，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