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2】（审•三日月）(2)

“今天天气好。”三日月松开他的手，心情不错地笑了笑，“自己好好在走廊上休息一下，记得早点回天守阁。”
我麻木地看着樱花落下。
眼泪不知何时就流淌成河。
真是绝望啊。
“这就是我们的新主人，太鼓钟。”
我闭起眼睛，这是烛台切光忠的声音，看来伊达家的刀剑们都醒了。
“喔，我还以为会是个华丽的人呢！”
“不，只是瘦瘦小小的姑娘而已。”
“看来这次的主人不能伤害我们了。”
“三日月殿下把她看管得很好。”
他们还在说着，我就当作听不见，起身连走带跑地逃回天守阁。而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后，我又觉得可笑——天守阁哪里是什么躲避的堡垒，分明是囚禁我的地狱。而我卑微到只能缩回这种地方。
我躺在榻榻米上，不想动弹，捂住眼睛。
这些事情都督促着我，不能再拖下去了：逃走无望，唯有一死。
“晚上了，姬君，睡觉吧。”三日月照例是来看着我睡着再走。
“三日月。”我忍住害怕和抗拒，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然后别别扭扭地绽放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想看你的刀，可以么？”
“原来是这样啊。”三日月的目光犀利地刺痛着我的脸和头皮，他解开挂着的刀，递给我，还手把手地拔出来，声音却是温柔的，“有很多新月形的刀纹，所以叫三日月。”

“果然是天下五剑中最美的。”我小心斟酌着说话，指尖点了点那刀刃。
“难得见你这么喜欢。”三日月笑了笑，把刀交付给我，“今晚借给你吧，明天记得还。”
顺利得过分。
“…嗯，好。”我收起刀，抱着它躺回床上，三日月给我盖上被，又是用那冰冷的双唇触碰我的额头。
我装作睡着。
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我知道是他走了，但还不能动——隔壁映出来摇曳的烛光火影表明它的主人还没有休息。
我等待着，等着彻底的黑暗覆没天守阁，等着一切近乎无声。
我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拔出那天下五剑最美的三日月宗近。我把手腕贴上刀刃，刀刃很轻易就切入肌肤，然后疼痛下我看见刀刃上不再光洁。那应该是我的血。
我生怕不成功，又加重力气，仔细感受着切肤之痛和那粘腻冰冷的液体。我长舒一口气，又把刀贴在脖子上，同样的划开伤口。不同的是，这回的疼痛更加强烈，我死死咬住嘴唇。
身上开始感到冷，不同于初春的冷，是渐渐失去意识的寒冷。
我就要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