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行星》：明星志愿游戏同人-（十）(2)

等了一个晚上，山羊皮乐队的歌循环播放了一个晚上，他还未出现。
餐厅快打烊了，别人成双成对的，服务员的眼睛几次闪电般扫过她那桌，她坐在那锋芒刺背。
推开门，外面开始刮风，她是恨不得马上消失在门口。
气恼的，委屈的眼泪混着雨水打在脸上，她只是闷头往公交车站走去。
等他赶到时，她已经走了一半的路。
“喂，方若绮。”他坐在日产的平治房车，在雨中朝她使劲按喇叭。
“是我错，我在录音室忘记了时间，但是你听我讲，今天我录的歌很棒，映彤姐也大赞我，我可能有机会再出唱片。”
“若绮，求你了，先上车吧。”
“要打要杀，你也吭句声。不要不理我呀。”
“若绮…”
她淋成个雨人，只是闷不做声。脸上发白，脚步没慢下。他只好踩着刹车，枕着手趴在方向盘上，沉默地望着她。
她的眉毛鼻子到嘴唇，串成一条水帘，是因为冷还是气的缘故，她的侧颜很严峻，让人想起喷水池水帘下的希腊神像。
他不敢说话，也无话可说。只是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待她上了巴士，护送到她家巷口。终于堵在巷子口，目送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口。

青春是场大雨，得了重感冒也愿意回去雨中跑一次，趁着雨声让我们大哭一场。
她终究是没机会回去。想起这些刺心的往事，像小时候捣鸟窝，被握在手心的雏鸟啄着，阵阵发麻。小孩子不愿意放手，长大后明白，终究要放手--野生的鸟放在家里被养死。
胡想到这些，她笑了，说“想起以前和你认识的时候，像过了多久似的。其实也不过10年8年的事。”
“像是过了我半辈子的时间。”
她打断他的郑重，“从前的事情，现在想来像是八点档剧场的剧情，老套得很。”
“若绮，那时候是我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我穷惯了，是EAMI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可以录歌，可以再试一次。”周映彤真是他一辈子的恩师，不是有她，有EAMI，他恐怕唱一辈子也不会再红。
“所以那天晚上，你没来。”
“你不明白，穷的日子。”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在他林立翔人生最低潮的时候，没钱租房子，白天在录音室打杂工。晚上在沙发上睡觉。有歌手来录歌，他就坐在录音室的后楼梯，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脚踩着啤酒箱，盖着衣服也可以睡一夜。
“我妈妈为了供我读音乐学校，打两份工。”
她隐隐听说过，他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父亲是个在民歌餐厅驻唱的混血男人，听说是个浪子，林出生没多久，爸爸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