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风物皆是你》番外二 人外羡（上）(2)

惨烈的厮杀场面交织在他脑海，莲花坞险遭灭门的景象再度在他眼前重演。
“啊啊啊啊啊——”他受不了地捂住了头，在荒芜的旷野里对着未曾现身的魇魔大声呼喊，“滚开……滚开！”
邪气肆虐，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一个诡谲的声音刺破冷如冰霜的夜，从四面八方响起：
“魏无羡，你想要复仇吗？”
一把剑似燃亮了荒野的一盏灯，矗立在黑衣人眼前。
魏无羡认出来了，这是那把他从屠戮玄武肚腹中掏出的，凝聚人间怨念的阴铁剑。
他匍匐着往前攀爬，在握住剑柄的那一刹那，源源不绝的邪气从剑身释放，伴随桀桀怪笑的声音回荡：
“魏无羡，你要失控了……交出你自己，交给我……作为交换，我愿意为你所驱使，助你复仇……”
魏婴枯白的嘴唇嗫嚅颤抖，眸光折射眼前猎猎作响四散飘逸的邪气。
草垛中，邪气缭绕，破碎脏污的衣物散落满地，一只看不见的手将蜷曲了的鲜活肉身攫获。
一般灵剑的剑灵，只具备很弱的灵识，哪怕能够做到封剑这件小事，都已是千里挑一的灵性了。
在屠戮玄武的肚腹中掩埋了千年的阴铁剑剑灵，沉积世间万般怨念，除了养出神识，用邪气扰人心神，竟已修炼到会说人语，直接与人对话无碍。

魏婴浑身冷汗，不管怎么抱紧双臂也抵御不了非人的掠夺，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从最初的苦痛嘶吼到只剩绝望悲鸣。他眼圈泛红，上挑的眼尾擒了一抹艳色，眸子里盛载支离破碎的脆弱。
阴冷的邪气流淌过纤瘦单薄的四肢百骸，从眼窝，耳膜，鼻翼，唇齿，铃口，后庭，无孔不入，剐蹭敏感的黏膜，入侵到体内最深处，舔舐柔软暖烫的脏腑，剐蹭因经历生育而松弛的泄殖腔，用世间最冰冷的碰触玷污它。
数不清历经多少回，魏婴气息奄奄的肉身被剑灵奸弄至昏厥，抽搐，甚至心脏休克，脉搏浅弱，再死而复生般被里外纠缠的邪气翻搅弄醒。在这暗无天日，孤僻无人，只剩群魔乱舞的世外鬼域，诡谲脏污的噩梦仿若永无止境，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
少年曾经稚嫩的身体在向青年成长蜕变日趋成熟的同时，与恶魔剑灵达成了交易，献祭残躯所有，在世所不齿的邪道中淬炼身心，与正途渐行渐远，只为走到复仇的终点。
街道边，旗亭酒肆。
斜插的炎阳烈日纹饰旗帜在细微的风雨中摇摆。
烟雨朦胧中，这家仙门酒肆走进一位身披斗篷的新客。新客放下兜帽，在柜台要了一壶酒。等待店小二取酒的间歇，听得旁边桌用饭的人议论，隐约听得“伐温”、“射日之征”几个词，他走到这伙人身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