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笔纪（连载中）(2)

耳边呢喃着一种我无法描述的声音，这种声音硬要描述的话，像哑巴试图发声时发出的呃呃声，但是比这种声音更加绵长，悠远和刺耳。尽管这声音我从未听过，但是我却能理解它所要表达的意思——翻开那本笔记。这种感觉是如此诡异，我发自内心的不想打开那本诡异的笔记，但耳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急躁，那种声音令人发狂，如临深渊。最后我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一种神秘的力量拖拽着我的手，用我的手翻开了那本笔记。
出乎我意料的，翻开后没有什么邪恶的黑气冒出来，也没有什么自称为神明的存在跳出来。只有一个猩红色的眼睛图案，构成其的血红线条发出诡异的光泽，看着它我仿佛陷入了无限的黑暗与虚无中，游荡在寂寥的宇宙之中，看着无尽的星空，群星的色彩构成了一个抽象的人形，我的理智仿佛被吞噬殆尽。“赞颂吾主！”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这句话，也只剩下了这句话。
“赞颂吾主！”
“祂是万物之始，万物之终！”
“神秘的守门人，绝对的掌控者！”
“宇宙的幻梦！群星的绘者！”
“一切神话的主神！一切力量的巅峰！”
“智慧与思想的化身！逻辑与规则的代表！”
“无限的无限！终极的终极！”
“混乱与虚空的主宰！时间与空间的君主！”

“祂就是一！祂就是万！”
“世间一切言语亦不足以言说祂的亿万分之一！”
“当群星正位之时，当伟大降临之时！”
“跨越那究极之门，通晓宇宙之常理!”
“让伟大再度伟大，让疯狂再度疯狂！”
“伟大于此时显现，此刻将万物归一!”
“超脱于无限维度之外，愿宇宙长颂主之名！”
“赞颂吾主！”
“赞颂吾主！”耳边的声音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杂音。“赞颂吾主！”声音愈来愈大。“赞颂吾主！”这无比嘈杂的声音把我的意识从群星之中重新拉回到了我的身上。“赞颂吾主！”声音仍在继续，但是渐渐变小了。“赞颂吾主！”这最后一句以呢喃的方式结束。
声音消失了。
书上猩红色的眼睛图案也失去了魔力，血红线条上的诡异光芒逐渐消散，而后构成其的血红线条如蠕动的蛆虫一般爬向书页的各处。
我翻到下一页，书页的手感像是什么动物的皮一样，很有韧性，上面还隐约带了些血丝，上面有字，字的样式如封面的划痕一样杂乱无章，语言使用得也是颠来倒去的，仿佛是刚刚学会用语的幼儿所写出的文章，我无法理解这文章的含义，但我能看到，一个昏暗的空间，看样子像是在一个神社中，一个神色癫狂的中年人，在这张纸上的疯狂的写着什么，他的手腕上有一道伤口，血液从手上滴下来，被这张皮纸所吞食。他嘴中不断地发出一种根本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他疯狂的舞动双手，像是在祈祷。而后他的皮肤不断地脱落，露出的却不是血肉，而是一种白色的柔软物体。他张大嘴巴，像是在喊叫什么。突然他扼住了自己喉咙，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那种表情我不敢相信是由一个人类所能表现出来的，他甚至将整个手臂塞入嘴巴，像是在阻止什么从他的喉咙里出来。过了一会，僵持结束了，他似乎成功了，我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