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长安一片月（十三）(4)

“只可惜让李训那厮跑了，动个手磨磨唧唧，逃跑倒是迅速，咱想抓住他，还真的费点力，咱就不信军马跑不过他，逆贼匪首，皇上，咱一定会把李训抓回来的。”
“不对，这么大动静，没有同谋是搞不出来的，南衙那帮迂腐老东西，一定是暗暗躲在背后，等着看李训造反的好戏，好啊，想看戏，那就看过瘾，今个咱就把南衙变个样。”
“王涯那老匹夫也逃了，呵，都七十岁了还不消停，掺和什么谋反，看咱不把他剩下的几颗牙拔下来，给皇上出口恶气。”
……
仇士良大手一挥，左、右神策军精锐兵卒倾巢而出，名为追击逆党，实则逢人就杀，南衙各司的官吏、守卫宫城的士兵还有卖酒的商人，一千多人通通被杀，散落一地的卷宗帐幕、图纸文书已经吸饱了血，被捣毁的办公用具满地都是，整个大明宫都被血色笼罩着，四处都是呻吟和哀嚎。

左神策军军营中，已关押好几个被逮捕的官员，郭行余被揍的鼻青脸肿、口吐鲜血，方才腹部挨了一棍子，痛得他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这只是神策军例行公事，刑具先上一遍，人没死也脱层皮。一名军官对着他的脸踹了一脚，见靴子上沾了血，又厌恶地在郭行余的背上踩着蹭着，顿时听到杀猪般的惨叫。
“大人，求求您，别打了，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您，我的家财全归您，求求您饶了我吧。”
“好啊，这才像样嘛。”军官从桌上铺好笔墨纸砚，一旁的士兵立刻把郭行余拖到桌前，“写！把你的同谋通通写出来，你若坦白一切，兴许还能换你一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