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坠落(2)
最近新型肺炎闹的很凶,全国上下都是一片紧张的气氛,我所处的这座沿海旅游城市尤其恐慌,城市80%以上的收入来自旅游度假,而因为这场疫情封城,每天能损失多少,领导们估计比我还压抑吧。我开车走在的这条路上原本这个点应该堵到水泄不通,今天却空旷的看不见一辆车,我不是在用比喻的手法,是真的一辆车都没有。信号灯在每个路口孤独的闪烁着。红灯,绿灯,红灯……它们离得那么近,却永远看不见彼此,更谈不上什么交流。只是机械的,有规律的换着岗,日复一日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却也始终如一,我的婚姻才4年,这点委屈算什么,也许,很多年以后一切都会改变,慢慢的那种……
车里放着陈鸿宇的《途中》,倒是应景,最近在车里循环播放的都是陈鸿宇,我太喜欢这个斯文败类,把那种反叛与桀骜表述的如此温柔却不容辩驳,我常常想他的生活是怎样的,看见的,感受到的世界是怎样的,也如我这般色彩吗?每个人看见的世界都一样吗,此时此刻会有人与我看见相同的景象吗?哦,景象,眼前空无一人的宽广街道,让我突然想发个朋友圈,因为这种场景绝不会再现,等疫情过去了,一切恢复正常,拿出这张照片绝对不会有人联想到这是滨江大道,想到就拍吧,刚好前面红灯。手机插在车上充电不方便举起来,我从包里抽出ipad,准备拍摄,正要拍,前面过来了一辆车,破坏了我想拍下“空无一人”的感觉,等等吧,车子从我左前方缓缓驶向右前,这时候红灯灭了,亮起了绿灯,我正想遗憾的收起ipad继续开车,但一想这有什么关系,我后面也没车,路上的摄像头只是会拍摄闯红灯,我这绿灯多停留几秒且没有影响任何交通的情况下应该没事吧,索性继续拍了几张,把ipad放在副驾座位上接着前行,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更是荒凉,这座被很多人戏称为帝国的海滨都市百年不遇的萧条与冷漠,我又想拍几张照片了,ipad上的吸附键盘太重,我拆下来想只拿着ipad拍就好了,突然一阵风路过我开着的车窗,将我刚拆下的键盘吹出了窗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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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周围“空无一人”,我把车停在路边,下车去捡我那键盘,这会儿风还挺大,薄薄的便携键盘翻滚着透过马路边人行道边上的护栏,落在了人行道上,我将手臂从护栏的缝隙伸过去试图触碰到键盘,可惜,哎。好在有个小孩从一扇开着的店铺门走出,大约三四岁的模样,带着淡绿色的口罩,专心致志的看着我一副狼狈的样子,目光落在了那个键盘上,这段时间街上的行人都戴着口罩,为了自身的安全,也符合当下的规定,我突然从车里出来没想逗留,就没有带,显得很突兀。是这样的,如果这段时间你没有带口罩走到人群里,所有人都会远远的躲开并用异样,恐慌的眼神看着你这个异类,万一你再不小心咳嗽一声或者打个喷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