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剧情向】叙拉古往事——1(3)

“小姐，您多虑了，战争是他们挑起的。”白狼俯身在灰狼面前，缓缓说道，“是这群不识好歹的狂徒，不懂得珍惜德克萨斯家族的恩惠。我们给予他们惩戒，这是必要的正义。”
灰狼没有答话，她狠狠地将剩下的小半支烟吸尽。浓郁的焦油味使她轻咳不止。云雾缭绕之间，她抬头望向西南门低矮的城楼。石刻的草原狼头像赫然挂在正中，而烟雾则给原本就粗犷的雕像抹上了适度的狂野。这些所谓的大家族没有大型铸具，没有专用的钢厂，没有多余的铁矿，家族的徽章全是工匠们一凿一凿手工雕刻，一只一个模样，甚至连风格都无法统一。然而，灰狼却从中看到了葳蕤的生命力，看到了劳动人民的顽强不屈，以及独属于他们自己的艺术情趣。无论是寻访或是战争的原因，灰狼曾去过许多城邦，这些形态各异的家族徽章却是怎么都看不厌，她甚至从这些五花八门的艺术品中读出了精神的高度连续性，这一度让她惊喜万分。然而，她却不得不亲自砸毁其中的大多数，行使着伟大的、一统的、至高无上的德克萨斯家族的权利，冠名以永恒的、不朽的、威权永存的德克萨斯家族的家徽。

黑铁浇注的浮雕狼盘踞于坚壁高墙之上，对着同类堆积成山的尸骸作永无止息的咆哮。现在的灰狼，仅仅是让这样的景象在脑海中驻足一刻，便要恶寒阵阵，胆战心惊。想到小时候的自己还曾为这样一副骇人的景象自豪万分，她就感到胃里翻江倒海，简直是要把肠子吐出来才痛快。
白狼蹲伏得久了，见灰狼迟迟不答复，便抬起头轻声问道：“小姐，怎么了吗？”
“不要再叫我小姐，也不要如此毕恭毕敬！”灰狼轻吼道，“你我并肩作战十余年，难道还不明白，我除了流着一星半点那些个领主老爷的血以外，和你们毫无区别吗？站起来，拉普兰德！”
白狼被吼得摸不着头脑，只好默默站到了小姐身边。她这十几年来，何曾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依她看，回去一定要找大夫谈谈，小姐或许是身体抱恙才会如此发作。两人并肩而立，沉默良久。身后空城寂寂，不闻人声。杀戮仿佛已是昨天的噩梦，而现在面前的不过是新鲜的遗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