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桢性良【邦良】(3)

“嗯，对，子房你真是聪明啊。”
“……大王，我且问你，你现在能弄死项藉吗？”
“不能。”
“你现在能拿到项藉的脑袋吗？”
“也不能。”
“你现在能重修圣人的坟墓，在贤人里巷的大门表彰他，在有才智的人们前向他致敬吗？”
“老子凭什么要给那些圣人修坟？”
“现下大王能散发仓库的财物来赏赐穷人吗？”
“当然不行！”
“现在大王能停止战事，推行文治，不再打仗了吗？”
“那项藉不都还在盯着我么。”
“大王能让战马休憩不再使用了吗？”
“这不正打着仗吗。”
“最后一点，若是分封了六国，我们定是要回去侍奉旧主，陪伴旧亲的，还有谁能陪大王打天下呢？我也是韩国人，若是真恢复了韩国，我定是要走的。”
“这怎么行！子房，你可不能走！”刘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张良不语，静静地看着刘邦。复国是他的心愿，如今却……
“这该死的儒生，真是要坏了你老子我的大事！来人啊！快快快，去把那郦食其给老子拦下，印信全都销毁！”

张良在一旁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大王，今日若不是我无意得知拦下了，郦食其怕是早就走远了。”
“哦？你又算到了？”
“这没有什么算不算的。只是事皆有因，我不过是推出了果。”
“哈哈！子房啊！那这天下之事，岂不是都被你算尽了？”
“呵，”张良轻笑一声，“天命，岂能算尽？”
“哦……那这天命算不尽，你可曾算过自己的命？”
张良霎时无言，目光瞬间暗沉下来，风雪开始在眸底翻涌。
刘邦仿佛突然察觉自己失言：“啊哈哈，那什么，我就随口那么一问，随便问问……”
张良眼中的波澜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平静了下来，神色如常地扯扯嘴角：“也许……届时大王会给我一块丹书铁券罢。”
“嗐！那有什么，免死金牌这种东西，等我称了帝，十块八块都能给你！”】
“果然如此么……”张亮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程亮的铁片，勉强维持着平静的微笑。
“嗯？子房你说什么？”刘邦似有些微醺，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在手中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