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司命 第一次(4)

“那个地方民风不好；再说她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来祈祷，可疑。”少司命说。
“你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好，我去看看。”
少司命换了身衣服——她装扮成鬼怪，准备去好好吓一吓那个女子，让她打消对那孩子的念头。那夜，女子正在祈祷，少司命从暗处突然上前，死死掐住她的喉咙。女子挣扎时，少司命看到了她的玉手链。二十年前，少司命曾经捡到过一个濒死的女婴，无论如何都救不活，最后是少司命解下了手上一对玉手链中的一个套在女婴的手腕上才把她从鬼门关赎回来的。现在，眼前这个快被她掐死的女子的左手上，那条手链和自己现在手上的另外一条一模一样，错不了。
服侍少司命的巫女说，那夜她寝室的灯亮了一夜。为少司命驾车的巫女说，她脸上有泪痕，眼是猩红的——原来她哭了一夜。
那个女子已经哭着祈祷多日。今天她睡醒了，发现自己脸上有泪，却又不似是自己的。她已经怀孕了。她看见少司命站在她面前，她刚要去跪拜，便刮起了大风，少司命也一下子就消失了，一个供品都没享用。

孩子出生了，大家都祭拜少司命。赞扬声和欢呼声太大了，没人听到少司命藏在角落里说的那句话：
“不，我不值得你们如此地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