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2)

“我们还没到么？”黑猫喃喃地说了话，尽管声音很小很小。少年安慰的摸了摸黑猫的头：“半糖乖，我们马上就到了。”图像开始模糊，最后慢慢消失。少女也不急，只是静静等候。
“少爷。”
黑发女孩跌跌撞撞跑进了房间。她几乎是跌到那少年面前：“您能不出门吗……可能有危险。”
少年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了女孩的话，转过头来：“谁告诉你的？”
“……塔罗牌。”
“好，”少年起身，“那我便不去，半糖的占卜，我信。”他的嘴角是上扬的，眼里却像是蒙了一层雾，拨不开也吹不散。他的唇动了动，终于道：“半糖，你不必叫我少爷，叫我……”
叫你什么？
半糖紧紧盯着那少年的唇，屏息凝神生怕听丢了一个字。她的心脏跳动的厉害，甚至让她以为它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可惜，从未让她失望过的水晶球今天破了例。
少年没再说一个字。或者说，他说了，但半糖听不到了。水晶球里的星云拧成一团，把声音拧走了，把记忆的片段拧碎了。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她彻底失望了。
水晶球里接连闪过无法拼接的碎片。形成图像的光点在颤抖，在消散。没了多少能量支撑的最后一个片段反而显得尤为清晰。

“半糖。”昏暗的宅邸，狭小的空间，到处都是狼藉一片。他想挪到她身边来，却无能为力。
半糖艰难的推开一块木头：“少爷，你别过来，这里危险。”
少年静静的看着她：“半糖，再给我讲个故事吧。”
“……好。”
图像渐渐模糊，星云重新汇聚。“啪嚓！”超出了能量负荷的水晶球骤然碎裂，仍未消散的能量冲出，撞翻了架子上的几个玻璃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半糖眨了眨眼，收起桌上的水晶球残片，扶正倒下的玻璃瓶，苦笑一声。
“终究是不愿意吗……？”
敏感的猫耳捕捉到轻微的风铃声，半糖绕过桌案，掀开纱帘。门外无人，仅有夜风在扶着花香，摇着风铃。她抬头，看见玉一般温润的月亮。“罢了，你若是不想让我想起你，那便算了。”幽冥的光微弱地晃着，她叹了口气，转回桌前。”既然如此，也是时候开始新生活了。”
门帘带动风铃，发出细细碎碎的响声。脚步声在门前响起，半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客官，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