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昼守玉【1】(2)

“哈哈，对不起啊。”守玉放下镜子，有些不好意思，“你没有这些经历，大概很不明白吧。”
“是。”白夜点点头。
白夜发现这个公子很好看，眼尾有一粒泪痣。要杀的人什么样？不就是看见的这样么？
“你这样真好。”守玉突然出声，眼睛看着她的腿，心里却想着别的，“可以心思干净的杀人。”
“不是羡慕我的腿能走路么？”白夜直接说出口，沿着男人的视线。她不知道人情世故，只知道说真的有的她能想到的事。
守玉伸手摸着腿，毫无知觉。他想要能走路么？时间太久，已经再不想了。
“别做杀手了。”守玉拉住她，那双手深深浅浅的伤痕，一点也不像姑娘家的手。
“那我做什么？”白夜奇怪道，她只会杀人——即使她的那个组织可以随便脱离，她也不会别的事，岂不是等着被饿死？
“…嫁人，卖酒，哪种都可以啊。”守玉觉得这小姑娘是个愣的，“去看看外面，怎么样？”
“……不知道。”白夜摇摇头，抬头看着天，院子里那四四方方的天，“你为什么要留我在你身边？我完不成任务，你也不安全。”
“你有办法去取消任务么？”守玉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很期待，“只要不杀我，随便你接任务。”

“倒是可以。”白夜皱眉，“然后别人来杀你。”
守玉哑口无言，真是…真实。
白夜又这么呆在守玉身边好几天。她知道自己失手肯定传出去了，组织肯定也找别人替代她了。
然后，又有杀手找上门来了。
“…真的有人要我死么？”守玉的面容映照在火把和灯火之下，他微微叹气，然后扬手让人解决掉杀手，“这秉烛夜游太无聊了。把他肢解吧。”
白夜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处理方式，她也知道自己会这样，因为从小就清楚。所以才说守玉奇怪。要杀他的不止她一个，为什么是她活着呢？
这个公子，并不是什么好人，白夜如此想着，看着那个杀手被守玉身边的高手挑断手脚筋，然后沿着筋骨活活被剖开。
“我也会被你杀死吧。”白夜蹲下去看那流到草叶之间的污血，一定很疼，“到时候能不能干脆点？”她回头。
守玉无奈地看着她，忽然露出了悲伤的笑容。
“我不会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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