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言】星语(4)

“好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过了就会适得其反的。”黑言给言和倒了杯水，轻轻抚顺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可是我时间不多了。”言和有些焦虑的说，“我这么努力，为的就是这一次的演出，要是弹不好的话，我…”
“阿和…”黑言打断了言和的话，“你弹琴，到底是为了什么？该不会只是为了给自己找气受吧？”
“我也不想啊。”言和嘟着小嘴，委屈巴巴的说，“不管我付出多少努力，该不好的还是不好。像我这么笨的人，只有多练习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问题出在哪？真的是因为你的技术不过关吗？”黑言接着问道。 
“你一个连乐谱都看不懂的人，又知道什么？”言和有点烦躁的反问道。
“我是不会弹琴。”黑言却毫无波澜，平静的说道，“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在弹琴的时候一点也不快乐。这样弹出来的曲子，又怎么可能好听？” 
“我…”言和一下就愣住了，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对啊，我现在弹琴，一点都不快乐。只是一心想把谱子上的每一个部分都做得更完美，更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钢琴吗？”黑言问道。 
深思良久，言和摇了摇头：“不，我很喜欢钢琴。” 
“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开心的弹琴了。”言和喝了口水，慢慢说道，“以前，刚刚开始有自己的琴的时候，我常常是从早到晚都坐在琴前。每一个音符从指尖流出，都让我无比的兴奋。可是…” 
言和话还没说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噎着了一样，堵在了喉咙口。 
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美好。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完美的追求，竟然让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遗忘呢？ 
黑言微微一笑，轻轻揉了揉言和头顶的碎发。
言和休息片刻之后，再一次走到琴前，坐在柔软的琴凳上，双手轻轻搭上黑白的键盘。 
修长的手指，如蜻蜓点水般在琴键之间游走着。时而柔和，时而雀跃的旋律，从少女的指尖响起。良久，曲终，缥缈的余音，还久久的缭绕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