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山上寒心寺(14)

何必贴墙过去，看到胖鸟悬停在下方不远处，地上一个老头搂着两个孩子，一只手上拿着手枪，长长的消音器垂在大汤姆的胸口前。何必转过头来，卡伊尔别科娃还在敲着触控键盘。何必说，这下。。。卡伊尔别科娃说，抱歉了，这关系到的是未来。何必走上去，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毛细血管炸裂开来，半边脸顿时就红了。可她还是冷漠地说，人类的未来。何必回过身，扶着落地窗的框架，风吹动他的衣角，身上的汗开始变冷。何必说，把他们放了，我下来把东西给你。说着把手中的保温杯举了起来，挥了挥。胖鸟升到何必的面前，老头通过胖鸟说，把东西放到你面前这无人机的机械爪里。胖鸟伸出机械爪，想要去抓。何必反手把保温杯插进了衬衫里。何必说，不行，我下来，当面给你，给你的同时，把孩子放了。胖鸟内传来老头的声音，可以，不过请你跑下来，条子应该快到了。

何必经过卡伊尔别科娃的身边往下跑，他看了她一眼，她还是低垂着头。
小汤姆比较矮，才到老头腰的地方，松弛的肚皮贴在小汤姆脑侧，腋臭和沐浴露的味道夹杂在一起。小汤姆右手紧握着，收着后颈，微微颤抖地等待着油温，等待打蛋下锅的时机。老头把大汤姆的头夹在臂弯内，枪管一歪，一枪打在大汤姆的小腿上。一声惨叫后，大汤姆倒在地上，抱着流血的小腿狰狞。哥！小汤姆叫道。眼泪就在稚嫩脸庞上泛滥，汇在下巴边上落下。老头对小汤姆说，你最好给我乖一点。我不想最后一次还要受一次那个，也不想最后一次还要对小孩下手。
 何必站在老头面前，膝盖骨在止不住地抖动，他没想过下楼梯也这么累。大汤姆的腿边已经形成一小块血泊，何必皱了眉头，感到一股牙酸袭来。合上牙关，何必把保温杯横握在手中，老头把手放在保温杯下面，何必松手，老头一把抓住保温杯，然后把小汤姆一把推开。何必弯腰扶住，蹲在地上抱住小汤姆。老头立即旋开，里面只是半杯的清水。你丫的，骗我。老头把枪一抖，指向何必的那一刹那，被无人机击中了手背，一枪打在地上。是大小汤姆的无人机，老头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忽视了倒在地上的大汤姆。游隼从酒店十三层疾速飞出，老头挑起了眉毛，是那个吗！抬手接连开枪，小的那架游隼踉跄了一下撞上了输电铁塔。直到空仓挂机，老头放下枪，喃喃自语着，没了没了。砰！老头后背中枪，他扭过头，用余光看到警察叫喊着什么。他丢下枪，撑着不倒下，一口铁腥味从气管上来，眼睛玻璃体失焦，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