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鲸》（十九）(3)

杨九郎抬手摸摸张云雷的后脑勺，将人搂紧了。
“杨哥，你知道老舅《少年与蓝鲸》那少年是谁吗？”
郭麒麟趁着等红灯的空隙，转头跟杨九郎聊闲话。说是闲话，调侃的意味儿却又似乎过于浓郁了。
“知道。”
“你知道吗？”张云雷仰头看杨九郎，眼睛被那人下巴的阴影遮掉了一大半，眼里的诧异却还是让人忽视不了。
其实杨九郎知道张云雷这次为什么那么上心，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小孩儿这次铆足了劲儿想赢，是因为《少年与蓝鲸》对他而言很重要。当然，他也知道那个在大海里寻求依靠的少年是他。
鲸先生的作品何等的火呢？大概就是朋友圈里那几个文艺青年都在深夜转载过网友为这图写的文章。杨九郎就是在那篇文章里看见《同一片海里的鲸落》时，他才惊觉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和客厅墙上的那个胡乱套着外套的自己是同一个人。
他记得张云雷跟他说过，他觉得鲸落是个很美的过程，也是蓝鲸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说完这句又蹭到杨九郎怀里软乎乎的撒娇：“我要是一头蓝鲸，我最后的温柔也留给你，我要送你最美的鲸落，伴着阳光。”
张云雷不是个浪漫的人，杨九郎历来就知道。但是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杨九郎历来也知道。因为跟杨九郎说过要送他最美的鲸落，所以即使那时两人形同陌路，似乎再也不能牵手拥抱，共度春秋，但他还是要送，送了杨九郎一整片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