蕈篇：其五 塔中之塔(3)

“李瞳，你认识那家伙吗？”虎妞突然抬起头，对李瞳说道，“她的话可信吗？”
“她是我的上级，也算是我的朋友。”李瞳点了点头，“她办事一向严谨，而且身上神秘的地方确实很多。如果这些话出自她之口，我相信这并不是在做梦。”
“说得是啊。我都不敢相信那些，什么穿越时空什么的……”虎妞抬起手，看着同样覆盖在自己体表的红褐色孢子，不禁笑了笑，“可事实如此，也没什么可辩驳的。看样子，我的记忆真的是被那些绿霉给夺走了……”
“目前来看，去找绿霉的源头，确实是唯一可以做的了。”又过了许久，李瞳终于下定决心，他站起身来，并朝虎妞伸出了一只手，“不仅仅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防止这个恶魔再继续坑害无辜的人们。”
“呵，你小子啊，倒是挺有骨气的！”虎妞抓住他的手，一借力便站了起来，“那就找找看吧，看看蚕食老娘记忆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可是，小太给出的信息还是太过抽象了。这偌大的塔，想要找到霉菌的源头，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办到的。
“现在距离小太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李瞳看着身边漂浮着的绿色光点，思忖道，“看似充裕的时间，可能并不容我们挥霍……”

“找什么霉菌……说得容易。”虎妞说，“我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了如指掌，只见到过无穷无尽的绿霉，可从来没发现过源头……”
“虎妞，我记得你说过，在这个云海古城里，有些部分，是由幻觉构成的，没错吧。”突然，李瞳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嗯，就是层与层之间的部分喽。”虎妞耸了耸肩，“你还想回去不成？别忘了，那里面的丧尸，可都是真实存在的哟。”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其实这个‘云海古城’本身，完全就是由幻影构成的呢？”
“啊？”虎妞一懵，顿时开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你没睡醒吧？咱们现在这不就处在实实在在的第十五层里吗？你说这是幻影，那难不成，咱俩现在是在做梦？”
“但你也说不清，咱们现在是否清醒吧。”李瞳说着，走到墙边，观察着这些古老的墙砖，“我看过一部名叫《盗梦空间》的电影，里面讲的大概就是主人公被困在了层层梦境里，睡着了是梦，醒来了也依然是梦，久而久之，他便失去了区分现实和梦境的能力。”
“你觉得是幻影的东西，那可能真的是幻影，但你觉得是真实的，往往并不那么真实。刚才小太说过，咱们所处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那霉菌通过某些方式创造出来的另一个世界，另一座塔，那么我们所看到的，也许只是霉菌想让我们看到的，而不是客观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