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子(2)

“报告。”门外传来响亮的声音。
庞泽一边将烟熄掉，一边坐正，“进来”。
庞星走步带着风似的进来，啪地一声立正在办公桌前向庞泽敬礼，正色道：“报告总统，士兵庞星向您报道。”
庞泽端详着面前的人，身着特制军装制服，束着军式皮带，配着新式手枪，他的脸显得有些疲惫，但是棱角更加分明。他的眼睛变化很大，之前那种慌乱的感觉少了，显得沉着深邃。庞泽明白他的儿子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而在庞星眼里，这个男人面容更加憔悴，可能是为国事操劳所致，但是他的身材依然挺拔，那种领袖的魄力也愈发深重。孩子时的庞星不知道什么叫气场，而现在的他深感父亲气场的强大。空气中还弥漫着烟草味，几年前庞星可能不适应烟味，但现在你递给他一根雪茄，他可以告诉你这根雪茄的产地。
两人沉默不过三秒，庞星先绷不住了，放下那装模作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爸，我回来了。”
庞泽哈哈笑了起来，“你小子，刚进门吓你老子一跳，我还在想我哪个兵穿的这样的军装，我部队里可没有啊。”
庞星也嘴一咧，挠挠头，“爸，这可是你最亲的兵啊。”

“星儿，路途劳顿，快坐吧。”庞泽示意庞星坐下，顺手从那个木色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他夫人最爱的陶瓷杯子，给庞星倒上水递给他。
庞星接过水，认真的看了眼这个原本属于母亲的杯子，答复道，“不辛苦，我刚刚下飞机就赶到这里了，赵叔说你有事要交代。”
“哎，事情先不急，这我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当然得让你赵叔给我带过来先见见啊，”。
其实在庞星母亲刚刚逝世的那段日子里，庞星与庞泽关系很差，他也说不好是在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母亲，还是恨父亲保护不了妻与子，总之这两个男人没有保护好他们最爱的人。
在大泽的日子里，庞星多次梦见那个路口的场景，起初梦里的他依然是幼小无助的，只能任由杀手肆虐，但随着他的成长，有一天梦中的那个少年终于保下了母亲，亲手杀光了杀手，庞星抱着妈妈开心的笑了，笑着笑着就醒了，醒着醒着又哭了。他发誓要找到幕后黑手。
父子五年未见，两人心境均有改变，时间长了，庞星也将有些事情想开了，这算不得父亲的错，是那些杀手和杀手背后的人的错。今日的交谈也就亲切多了。
庞星向庞泽问候了家族里的老人是否安好，问父亲近年都灵政治格局是否有何变化，还问了庞泽的雪茄从哪买的。庞泽一边作答，心里一边暗叹孩子确实长大了，懂得问家族人，还会问政治，曾经讨厌烟味的他也问起了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