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婚书(2)

飘窗上坐着的人揉了揉发昏的额头，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了，抱着一块画板，地上满是废弃的画稿，混着被捏扁的易拉罐，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画稿，像是对待世间的珍品。
耳机被摘下，他听见一阵狂躁的敲门声，夹好画稿，走下地的那一瞬间差点儿因头晕栽在地上，勉强扶住墙壁站稳了身形，一晃一晃的走去开门。
“尚九熙你……”开门之前何九华想过自己会怎样生气，但开门的那一瞬间，想骂出去的话一时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眼下的乌青告诉何九华面前这个人已经彻夜不眠、日夜颠倒了多久，凌乱的头发，明显已经好久没换的衣服，那些气愤瞬间让何九华说不出任何狠话。
尚九熙看清楚来人，努力扯起嘴角扬起一个微笑，“哥你来了……”然后默默让出空隙，让何九华进门。
“你……唉，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你了?老秦和九泰来你家找了你好多次，孟哥也……”何九华好不容易找到一句能说的，却被尚九熙打断。

“那你呢？”何九华愣了，看着尚九熙，二人相顾无言。
那你呢？你有没有很担心我?你有没有来找过我?你有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发现我失联后，你是什么反应?
“我……自然也是一样的。”呆滞半天，何九华犹豫着说出这句话。
尚九熙没再说话，转身回了房间，何九华怕他出事紧紧跟着他，一进卧室发现已经乱的不成样子，窗户与不存在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地上狼藉一片，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地方下脚，耳机、铅笔头、橡皮、尺子毫无规则的摆放在飘窗上，唯一正常的是一个画夹，被规规矩矩的放在床头柜上。
“你是想冻死自己吗？这都什么天气了，不要命了你是。”何九华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窗户关住，原本就不明朗的房间顿时黑上了一个色调。
尚九熙没回话，丝毫不在意脚下的坎坷，走向床头，却因踩到一个易拉罐差点儿要摔倒，何九华连忙上去扶着，却被尚九熙甩开胳膊，即使身形不稳，却也不要他的搀扶。